阿爾的代理人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守在門外的黑手黨們也紛紛走了進來,圍著奧托莉亞繞成黑衣西裝男們組成的一堵牆。
有人手裡拿著槍,有人手裡拿著棒球棍。
所有的圈套都在這一刻收網。
代理人說:「您來到加爾西亞之前,火車站上的工作人員都應該會跟您聊一句,告訴您就加爾西亞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只要你來到了這裡,那麼想要離開,就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 我保證您會見到您的兩個優秀的孩子們的,只不過不是在雲之聯邦,而是在加爾西亞。我需要你們出庭作證。」
代理人看到奧托莉亞眼裡的驚恐,故作驚訝地問道:「您怎麼了?放鬆,再放鬆一些。出庭作證就是您最後的事了,請相信我們,我們只是黑手黨,不是殺人狂。」
這一天是加爾西亞特別的一天,颱風天過後緊跟著的連綿不絕的雨季,碰上了第一個艷陽天。
只是說來奇怪,天空中陽光耀眼刺目,雲白得如同擠成一團的棉絮,雨卻仍然下得滂沱。大地都被雨水和清洌洌的日光照得透亮。
索蘭·艾斯柏西托在這一天被捕,逮捕他的是法庭的人,來自雲之聯邦的審判庭,他被指控犯下多起殺人事件,加爾西亞本地的警察與法庭無所作為,必須交由聯邦進行審判。
記者拍下了他被捕的那一幕,由於當天實在太亮,照片有了一些過曝的效果,索蘭·艾斯柏西托淡漠而冷靜地立在人群中,這是他第一次的公開照片現世。
最早的新聞由雲之聯邦新聞社率先發出,隨後各地紛紛跟進,加爾西亞之外的世界紛紛開始震動,他們第一次看見了黑手黨之地最新的無冕之王,而他還是那樣的年輕。
他揣在衣服口袋裡的機械右手也吸引了許多人關注。
「最年輕的黑手黨首領落入法網!親姨媽指控作證其為殺人狂!」
「黑手黨BOSS曾在十五歲時連殺三人,為此失去一條手臂!」
「加爾西亞,罪惡之都,這樣的城市為何還不受聯邦控制地存在?我們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證嗎?」
……
言論紛紛,甚囂塵上,加爾西亞這個地名忽而一夜之間成為了聯邦熱議的話題。
然而,沒有人察覺到的一件事是,加爾西亞本地的報紙,甚至警察局,都沒有人出來發聲。
加爾西亞的人民對拂過上空的風最為敏感,他們明白這絕非單方面的逮捕,而是兩股勢力之間無聲的較量。
開庭之前是長達五天的聽證調查,加爾西亞本地警署和雲之聯邦的調查團會共同開啟這一次調查。
這個環節之後,記者們再也沒能拍到索蘭·艾斯柏西托的任何一張照片。
「艾斯柏西托先生,你是說針對你在加爾西亞內部犯下的所有罪名指控,你都拒不承認,是嗎?」
索蘭·艾斯柏西托穿著淺灰色的西裝,坐在席位上的姿勢格外沉斂自然:「我只是個礦場的經營人,對於你們的指控,純屬無稽之談。」
「加爾西亞境內的每一樁案子都已結案,警察局蓋棺定論。」
索蘭蒼綠的眼睛往上一抬,看向警察局來的幾個代表人員,聲音沉定溫和,「我想這些事情上,警察局會有更好的結論,不是嗎?」
「據我所知警察局和你或許有所勾結,有人匿名檢舉加爾西亞的警察局不作為。」
索蘭往後一靠,神情姿態更加放鬆了,「那麼這不是你們應該問我的問題,對麼?我只是個普通的生意人而已。」
他們很快發現了異常。
奧托莉亞偷來的那份文件,裡邊的確是詳細清晰地列舉了一些看起來和索蘭直接相關的案情和死者,其中甚至有一些懸而未解的案子,每一個案子都有可以探查的餘地,可是每一個案子都無法繼續往裡推進。
而那些可以推進的案子,都和警察局有關。
索蘭·艾斯比波西托的確和警察局沒什麼好的關係,但加爾西亞的警察堪比惡棍,是平民百姓人盡皆知的事情。
即便收受了阿爾·艾斯柏西托的迴路,警察局也註定在一些證詞和投票上採取模稜兩可的態度。沒有人想把外人扯進來,雲之聯邦就是一個絕對突兀的外人。
每一步都進行得很順利,都在阿爾·艾斯柏西托的意料之中,可是每一步又總有那麼一點讓人說不出的阻塞感,這一點讓人尤其不安。
調查進行了幾天之後,審判團開始將注意力投注到別的地方,在諸多案件相關的名目里,他們找到了索蘭·艾斯柏西托十六歲時的案子。
奧托莉亞·修蘭對此信誓旦旦,那是她最了解的一次事件,她絕對能找到足夠多的證人來為此事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