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開始思考:「安全如何保證呢?」
阿爾蘭·瓦倫丁:「不用考慮,先生。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
銀行員工帶領他們來到特別倉庫,打開倉庫門後,裡邊停著整整齊齊的車輛,都是全新的豪華車輛。
荊榕挑中一輛漆黑的公務車,奢華低調,這家銀行在提供車險的同時做著養護工作,車輛狀態隨時都是最好的。銀行的負責人將車開到空曠地帶後,隨後再請他們檢查。
荊榕拉開后座車門,微微俯身,低聲問阿爾蘭·瓦倫丁道:「可以冒犯一下嗎?」
阿爾蘭·瓦倫丁說:「沒關係,先生。」
荊榕靠過去,強勁有力的臂膊挽過阿爾蘭的腰,用很輕柔的力度將他攔腰抱起,護著他的頭頂,將他放在車輛后座。
懷裡的觸感清瘦得嚇人,襯衣的下擺往裡懸空了許多,即便已經使用了固定器,但他的手掌仍然能觸摸到對方肌膚之下的骨節形狀。
「好瘦。」荊榕低聲說,「你一定沒有好好吃飯。」
阿爾蘭·瓦倫丁不置可否地看著他,灰藍色的眼睛裡一片平靜。
輪椅是可以摺疊的,荊榕疊起來放在了後備箱裡,隨後就去了前邊,開始認真當司機。
「那家烤肉餐廳是修蘭區人,我在戰地時護送過他年邁的母親,不過他不記得我了,我那時臉上塗著迷彩。」荊榕說,「我來了時爾洛斯後也去過一兩次,不過後面沒有再去了。」
一是因為遠,二是因為貧窮。
阿爾蘭的聲音從后座傳來,靜靜的:「我知道。」
能讓阿利克西肯動動他那兩條出門的腿的人,只有他戰友的遺孤和遺孀,荊榕曾偷渡了兩個戰友遺孤來時爾洛斯,隨後將他們送進了福利院,給他們找好了條件不錯的收養人家,臨別前,他請那兩個孩子吃了一頓烤肉。
時爾洛斯就是這樣神奇的地方,它發達又貧窮,暴力又秩序,你可以在這個新生的國家裡找到一切生機,這是戰火後最獨一無二的一個存在。
荊榕的車技很不錯,他們四平八穩地穿越了堵車區,早早地來到了烤肉店裡。
時爾洛斯中午沒什麼人吃正餐,人們連約會都會選在晚上。
荊榕進了餐廳,要了一個單獨的二層包間,並囑咐廚師一口氣上菜,中間不要來打擾他們。
有點混合的菜式,很樸素卻又純正好吃的烤肉,整條的羊腿和洋蔥、胡蘿蔔片、土豆、芹菜、蘋果一起塞入烤箱裡烘烤,一直烤到叉子可以輕鬆扎透、流出肥美的汁水後,鋪在錫紙盤上整個端上來,配上調製好的各種醬汁,附送超多拌菜和果蔬湯。
酒水飲料,荊榕點了茶和酒精度很低的果酒,這一頓飯完全像放鬆的遊樂餐。
他自己用刀叉切肉,給阿爾蘭分好,每一片肉都片成大小剛好、入口合適的程度,配了香辣和芝士酸奶薄荷兩種醬汁給他,果酒加滿冰塊遞到他面前。
阿爾蘭·瓦倫丁看著他為自己做完這一切,拿起刀叉將一片肉送入口中,咀嚼後公正地評價道:「很好吃。你很會找地方吃飯。」
火鍋和烤肉都很不錯,雖然阿爾蘭·瓦倫丁平日裡想不起來要給自己吃什麼,但他的確認為這兩次的吃飯過程都很讓人體驗不錯。
「任務完成後,你這幾天需要躲躲風頭。」
阿爾蘭·瓦倫丁說,「附近區域已經不再安全,我的建議是你找個地方,先搬離那個場所。特勤人員已經見過了你,警察如果查到這一點,會加重對你的懷疑。」
荊榕想了想:「那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阿爾蘭·瓦倫丁抬了抬眼皮,停頓了很短暫的一瞬:「不許。」
荊榕雙手托腮,很輕地嘆了口氣:「好吧。」
他的眼睛還注視著阿爾蘭·瓦倫丁,神色很平穩,不像是失望,卻也不像是別的,好像還是想要從裡面看出一些東西。
很清澈的眼神,烏黑的,帶著點溫柔的笑意,好像認識他很久了,又好像很喜歡他。
阿爾蘭·瓦倫丁在這樣的視線里,再度停滯了幾秒。但是憑藉理智,他知道自己應該怎樣運轉。
他說:「我可以推薦你三種不同價位的地段的房子,如果你需要置業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安排。」
荊榕想了想,說:「我還是自己找吧。」
阿爾蘭·瓦倫丁說:「兩千萬會在最近打給你,你想怎麼接收這筆錢?」
洗掉和持有這筆錢對阿爾蘭來說很容易,但持有這一筆錢的人就不一定了。
荊榕想了想:「替我換成金條儲存在保險的地方吧,目前也用不了這麼多錢。下一次任務會是什麼?」
「等到下一次任務時,我會通知你。」阿爾蘭·瓦倫丁說道。
荊榕點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