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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並不是豪華型的,即便是高等船艙,也不如特等船艙那樣寬敞,只是有幸是他一個人居住而已。

他的行李很多,是夥計隨後拿了貨票運上來的,是幾個破舊巨大的黑色行李箱。

他讓夥計們把多餘的箱子全部放在了對面的床上,將中間寬敞的桌板支起來,上面足以放置充足的食物和書本。

阿爾蘭·瓦倫丁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和買乾酪時一起獲得的東國紙張放出來,隨後在文件夾里找出一疊雪白的紙張,拿出鋼筆吸滿了墨汁,開始謄抄。

阿爾蘭·瓦倫丁實際上擁有多國語言的純熟掌握能力,東國語自然在此行列之中。

「西秋李堪結葉洋盤」。

這樣一行沒頭沒腦的話在他眼中擁有直接的含義。

這是他根據東國的語言結構所設立的一種加密手段,即將真正要表達的語言文字按聲韻拆開,換成單字,既具備加密的特性又不需要單獨的密碼本,但是缺陷是這樣的信息一旦被拆開就會完全失效。

這一行複雜的字的真正的表意是:「修蘭戒嚴。」

修蘭區的獨立早已完成,這句話中的修蘭指行船卸貨時必經的港口——反對派已經占領並控制了那裡的港口,禁止任何醫療物資和火力彈藥通過港口進入,以此封死包圍圈中的三座城池,以這三座城池裡的所有人民的姓名,來威脅修蘭區的政要,讓出他們所需要的利益。

目前修蘭區港口正因戰火而處於失聯狀態,這條情報很關鍵。

雖然阿爾蘭·瓦倫丁並未和修蘭區反戰醫療組織有更多的情報交換,但他了解,這艘船里還藏著兩個重要傷員,且有重要的情報進行傳遞。

只有阿爾蘭·瓦倫丁是外人,可以介入這樣的事端。

反修蘭獨立戰線的敵人們自然不會知道這一點。他們背後都有著威爾·卡星此類別國政要的撐腰和援助,但時爾洛斯目前還沒有到派出專家援助他們的程度,阿爾蘭·瓦倫丁擁有上一代情報部在戰火中積累出的經驗,也只有他,可以在這艘船上自由穿行而不露破綻。

一小時之後,輪船緩緩啟動,向遠洋行駛過去。

阿爾蘭·瓦倫丁簡單擦洗了身體,隨後費了一番力氣躺上下層的床鋪。他今天在潛水倉里過度彎曲了脊椎,現在疼得有點讓他冒冷汗,而且無法入眠。

他盯著頭頂的床板,在劇痛帶來的暈眩感中,清晰地聽著門外的腳步聲。

四十分鐘內,有五人經過他的門口,每個人腳步聲輕重都不同,其中有一人體型較大,停留的時間略長,在聽他門內的聲音。過了片刻後,還有一道比較輕的腳步在他門口停了停,但停留時間並不長,仿佛只是在看門牌號。

這艘船上的敵人多得數不清。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藏著竊聽器,任何時候都會有一雙眼睛盯著你。

阿爾蘭·瓦倫丁盯著床板一會兒,隨後感到了濃濃的困意。

理智上他明白,其實這是身體在疼痛中作出的信號——他是被緩慢地疼暈了,但他並不打算對這件事做些什麼。

這條脊椎已經折磨他已久,他會和以前一樣使用它,它沒有被折斷的時候。

*

霧氣沉沉的黑夜已經過去,浮沉一夜後,黎明到來,陽光透過窗照在桌面上。

船長用廣播說道:「親愛的旅客們,歡迎您乘坐『雪蓮號,這是一個美妙的上午,歡迎大家在甲板上走一走,看一看時爾洛斯海上的光芒。再有二十海里,我們就要能看見時爾洛斯海與棠梨海峽的交匯處,那裡會有常年的彩虹奇觀,只要有日光存在,彩虹就會永遠存在。」

「如果您已經享受了美味的早餐,想必您也注意到了無處不在的航程必讀事項:我們將竭盡全力護衛您平安抵達目的地,然而,我們在停泊時刻,會經歷修蘭港口、崔思麗港口、馬蹄港口三個戰區,本船均已取得抵港許可,但如同您登船時被通知的那樣,當地組織口岸會對危險貨物進行排查與清剿。」

「抗生素藥品、糖類、硝酸甘油、止疼劑……以上等物品不允許帶入岸邊,如經發現,後果將十分嚴重,可能會危害您的生命安全。特此告知,雪蓮號為您的理解與信任表達最誠摯的謝意。」

阿爾蘭·瓦倫丁直起身體,披上外套後坐回輪椅,推開房門。

白天的雪蓮號比昨天晚上熱鬧得多,吃乾酪的老頭子不知所蹤,只有一個報童兜里懷著滿框的書,正四處兜售各國報紙,那裡面少說有幾百份,看起來沉甸甸的壓著脖子,幾乎要把這皮膚黝黑的孩子壓垮。

「來一份報紙嗎?都是上周的,東國、修蘭區、獨立聯邦、邏起司……只要您想看,我這裡應有盡有哦!」

阿爾蘭·瓦倫丁披著西裝外套,神情友好,微笑著對報童說:「有東國的報紙嗎?」

「有,東國比較和平,這份報紙是新進的,日期最新鮮,四天前,您要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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