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官是隊伍中現在最不想走的人,他的表現已經得到了白存遠的注意,尚官有把握在白存遠手底下做好二把手的身份,穆瀾峪是個不管事兒的。
跟著穆瀾峪,尚官雖然也能拿到領導者的地位,但是穆瀾峪是個找事兒的麻煩聖父,尚官實在是伺候不了。
穆瀾峪對尚官不會像對白存遠那樣,尚官如果想把隊裡一些有害隊伍和諧的人處理掉,穆瀾峪絕對不會允許。
尚官不是聖人,他哄不了大佛,他想要地位,但不想跟著穆瀾峪苦哈哈地當什麼人民的奴隸。
白存遠這樣的領導者才是尚官最喜歡的,跟著白存遠,尚官既不用擔心隊伍穩定,又可以通過討好白存遠獲得地位,而且足夠安全,白存遠任戈朱健朱顏霍鳳花,全是有經驗的異能者,就連沒異能的任軍紅都是正面剛過喪屍的。
白存遠的御下能力有目共睹。
行過商的都知道,頂頭老闆是蠢貨,公司走不了多遠。要麼就自己獨立起家,要麼就跟隨明主,跟個沒用的老闆奮鬥一生,老闆夸不誇你好還是其次,公司能不能活到你退休都不一定。
其他一級異能者紛紛跟著尚官表態:「我們肯定不會走,都跟著您。」
這些異能者早都被尚官收攏,都願意跟著尚官,有些有歪心思忌憚白存遠的,也不願意孤立無援的出去面對屍潮。
跟著穆瀾峪幹啥,跟他一路上保護老弱病殘?別了,他們還不如老實本分跟著白存遠禁慾裝乖休養生息呢。
趙國懷沒想到大家都是這樣的態度,他以為白存遠拿這些人的性命威脅穆瀾峪,足以讓所有人都對白存遠避之唯恐不及,可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所有異能者都要留下跟著白存遠。
「我也不走。」
「我也不想走,在這裡能吃飽,沒喪屍。」
「我能幹,我很能幹,我每天早上四點都可以給白哥炸油條。」
……
忙著幹活的普通人們也紛紛表態。
白存遠夾了一根油條咬了一口,又喝了口甜豆漿,隨口讚賞:「油條很脆,豆漿也很香。」
那幾個普通人眼中瞬間就有了光。
「我們可以天天給白哥做飯!」
末世的倖存者們都急迫地想證明自己有活下去的價值。
牧淑更不用說,她抱著昭昭,和霍鳳花站在一邊,就連帶著熊孫子童童的田珍珠,和另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也都沒想站出來說要走。
她們跟著穆瀾峪被大部隊趕出來,雖然穆瀾峪答應她們要保護她們,他也這麼做了,但她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她們跟著穆瀾峪,吃不飽穿不暖,連簡單的生計都成問題。
穆瀾峪肯定不會只保護她們,他還會救很多很多不同的人,那些人都可能會嫌棄她們,逼她們離開隊伍,穆瀾峪在的時候可以阻止,可如果穆瀾峪出去找物資了呢,去清理喪屍了呢,她們要怎麼面對那些嫌棄她們的人。
白存遠起身,如同巡視領地的獅王,從人群中慢慢走過。
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地向他投以矚目禮。
趙國懷抓緊時間對跟著白存遠站起來的穆瀾峪開口:「我覺得我們應該留下來。」
穆瀾峪身量高,在正廳中站起來時格外引人注目。
但那些目光都不是友善的目光。
昨夜的叛徒之名,在趙國懷開口的那一瞬間,落在了穆瀾峪一個人頭上。
頃刻間,穆瀾峪從人類的救世主,變成倖存者們的公敵。
在場的眾人有多矚目白存遠,就有多戒備穆瀾峪,他們努力表態渴望獲得新領袖的認可,所以他們必須和舊的領袖劃清界限。
穆瀾峪沒有說話,他很平靜地看向趙國懷。
他深邃的目光中沒有質詢,沒有不解,有的只是不見底的平靜。
那是屬於救世主對每一個倖存者的包容。
穆瀾峪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末世,人類是命運共同體,沒人能獨善其身。他可以理解任何人趨利避害的行為。
因此,儘快拯救更多人,帶領人類走出末世,才能最好地減少傷亡,讓更多家庭不會破碎,讓更多人獲得生的希望。
他對自己的信念一直很堅定,直到他知道白存遠是白拾。
信念後,多了一份難以割捨的情緒。
白存遠是白拾,穆瀾峪……喜歡他,在意他。
穆瀾峪花了一晚上才重新下定要離開的決心。
他希望人類可以擺脫死亡壓力,也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個和平的歲月中,可以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內側的飄窗上看書。
穆瀾峪昨晚一整晚都沒睡,他單手撐著腦袋,另一隻胳膊聳拉在沙發旁邊,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於穆瀾峪而言,在知道白存遠是白拾以後,做主離開白存遠變成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