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戈並沒有因為白存遠對白執出手,就高興,他惡狠狠地看著白執,那個狗屁「執哥」穿著長風衣腫著張臉裝高冷,眼神涼涼的打量他們。
他覺得白執更礙眼了。
白執開始站在他對立面的礙眼和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礙眼不一樣。
任戈知道,存遠哥是一個很冷清的人,不會隨意訓人,能上來就給這個什麼執哥的三個巴掌,證明這個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高,親近地超乎預料。
存遠哥從認識他和穆瀾峪之後,都沒這麼狠的凶過他們,扇他的時候也是不輕不重的,讓穆瀾峪跪的時候也是似跪又止的。
存遠哥和他們保持禮貌,卻能這麼狠狠地扇那個黑色風衣男。
黑色風衣男,很討厭!
白存遠感受到了任戈瞪白執的視線,他不知道這個小狗怎麼想的,但這個小狗剛剛還敢插話。
他看看矮子任戈,再看看傻大個穆瀾峪。
「你跟你媽好的不學,就學會下跪了?」
小狗如小狼般惡狠狠的眼睛瞬間清澈。
兇狠的小狼音委委屈屈:「有個五級異能者,我打不過。」
「不會叫人?」
「可他,他五級了,我擔心……」
「如果你以屈服的姿態被殺,只會讓我們損失一個三級戰力。對方是有心找事兒還是和你有正常衝突你分析不出來?有心找事兒的人會因為你下跪就放過你?」
「我錯了,我,我下次乾死他。」
「……」
白存遠揉揉眉心,不知道該說任戈小狗是孺子可教還是什麼,他看著這三個孩子,和一個大孩子穆瀾峪,這四個人,一個比一個讓他費神。
但這四人中間,最讓人費神的,還屬白執。
白存遠沒想到他會這麼早遇見白執。
白執偏執,他人如其名,有執子運籌之力,有執著堅毅之心,但他也偏執固執。
上一世,白執曾打著「哥哥眼裡只能有我」名號,囚禁過白存遠。
白執給他自己所有的一切資源,供給他各種各樣的喪屍晶核提升異能等級,在與喪屍搏殺時站在他面前為他拼命。
但白執也在明里暗裡的限制他掌控他。
他禁止白存遠與其他人有過多交流,禁止他關心其他人。
他有時是撒嬌可憐的懇求,有時是偏執固執的堅持,但白執的目的和意圖非常明顯。
白執不允許他和任何人親近。在白執心中,白存遠的眼裡只能有白執一個人。
後來,白執替他死在了高級喪屍面前。
白存遠對白執這個弟弟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他不喜歡被人明里暗裡地限制和掌控,但另一方面,弟不教兄之過。
他沒有教育好白執,末世中期與他相遇的白執,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白執從小就偏執執拗,為父親白忠誠所不喜。
白家有三個孩子,長子白拾懂事有擔當,幼子白擇活潑開朗不記仇。
只有白執,他一邊嫉妒白拾,一邊仇恨白擇。
他渴望得到父母全部的愛,但他越是渴望,就越是一點也沒有。
他算計白擇,把摔碗打碎花瓶的錯處栽贓到白擇頭上,讓父母教訓白擇。
他努力學習擠壓白拾,六歲連跳三級直升小學三年級,並且從此拿下所有小學競賽獎,穩坐三年級年級第一。
但父母仍然喜歡白擇和白拾,不那麼喜歡白執。
白擇打碎花瓶,但是他不會犟嘴,他會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乖乖巧巧地跟父母認錯,拿小手拼碎瓷片內疚地哭成一團。
白拾學習好,有擔當有責任,從不妄圖獲得父母更多的喜愛,認真照顧包容兩個弟弟,父母最心疼他。
只有白執夾在中間,偶爾爭寵卻不會討好父母的樣子顯得非常狼狽可笑。
白執不明白他做了這麼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父母都還是偏心,都還是不喜歡他。
白執陰毒,在家裡爭兄弟的寵,在學校爭同學的寵,他會和老師打同學們的小報告,會嫉妒被老師誇獎的學習成績好的同學,一邊想方設法努力學習趕超他們,一邊想方設法影響他們的學習效果。
白執的針對偏執而又明目張胆,學校的小朋友們也都不喜歡這個比他們小四歲卻很厲害的同學。
但老師們都很疼愛白執,怕他這么小在其他年紀大的同學中間受欺負。
老師的溺愛縱容了白執的偏執,白執越發覺得所有人都該像老師們偏愛他一樣偏愛他。
父母應該最愛他,不應該最愛白拾和白擇。
白執上三年級的下半年,和一個成績好的小朋友一起玩鞦韆,出了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