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穆瀾峪所觸動,但多少還是顧及自己臉面,沒有多說什麼。
「你們晚上應該沒休息,早些休息。我還有工作。」
對晚輩態度和緩的關懷,已經算是白忠誠最大的接納和道歉了。
白忠誠起身離開,穆瀾峪和白存遠紛紛拉開椅子站起。
「走吧,去我房間。」白存遠說。
白忠誠還沒走遠,穆瀾峪的目光落在白忠誠身上,五級異能者肯定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兒子對別的男人的同房邀請。
白存遠朝穆瀾峪伸手:「怎麼,害臊?」
穆瀾峪繞過餐桌,把手搭在了白存遠手上,反握住他的手。
白存遠眉頭微挑,不知道這個害臊的人這一路上經歷了什麼,竟然學會主動了。
他帶穆瀾峪往自己的房間走,行至半路,回頭道:「不許再不睡覺了。」
「嗯。」
仍坐在原地的白執低低「嗯」了一聲。
白存遠引穆瀾峪走進房間。他的房間是客房,調子是灰藍色,簡潔乾淨大方。
床是加寬的單人床,不逼仄,但睡兩個像他們一樣高挑的成年人,也不寬敞。
「我和你一起住?」
白存遠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伸手碰了碰穆瀾峪的臉,五級體異能加治癒系異能讓掌摑不會在穆瀾峪臉上留下痕跡:「你想不想?這個床雖然小,但是結實,客房離父親的房間也遠,發出一些聲音也不會有影響。」
「咳。」白存遠的手指帶些涼,穆瀾峪表情不自在起來。
他現在回答「想」,就奇怪了。
不像想和白存遠一起住,像想和存遠一起做。
白存遠在刻意往這個方向引導,讓他覺得侷促。
在救世主的侷促中,白存遠伸手牽住他的手慢慢靠近。
白存遠的動作一直是帶著掌控性的,他牽他的手時是拇指食指握著他的腕根,另外三根手指自然下垂貼在他的掌心,拉著他的胳膊向下用力。
這種用力方式,使得穆瀾峪既不能屈肘推拒,也無法和白存遠拉開距離。
青年就這樣攥著他身體貼近他,一點一點,越來越近。
在他晃神的那一瞬間,白存遠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穆瀾峪臉上。
「我們瀾峪受委屈了。家庭關係是我的關係,你不用委屈自己一定要適應他們。」
穆瀾峪搖頭,他正待說什麼。
「嘰」細微窸窣聲和不知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在小沙發後響起。
穆瀾峪瞬間警惕,朝那個方向大步走去。
白存遠眼裡含笑跟上他,等著他看到沙發後的小東西們的反應。
穆瀾峪走上前,沒見到老鼠一類的不友善的生物,也沒見到什麼不知名的東西。
沙發後靜靜地躺著一個大籠子,一隻小黑狗壓在小黃狗身上把它壓得「人仰馬翻」,小黃狗眼睛水潤,嘴筒子很白,天然帶著一張又倔又無辜的臉,此時被小黑狗壓了半天發出一聲「嘰」叫,聽見人過來,馬上嚇得不叫了。
小黃狗一不叫,小黑狗也不再和小黃狗打鬧,它轉了一個圈仍然騎在小黃狗身上,警惕地看著白存遠和穆瀾峪。
人類的身體太過高大,小黃狗嚇得兩隻被小黑壓在身下的腿都在抖,小黑被穆瀾峪籠罩在陰影中,堅決地壓著小黃狗呈保護狀態。
白存遠彎腰打開籠子,把小黑狗提起來:「沒你這樣保護狗的,屁股都坐它臉上了。」
小黑「汪」了一聲。
穆瀾峪忙朝小黑伸手。
「它不會咬我,它真要咬人就不叫了。」
穆瀾峪放鬆收回手。
小黑汪完就垂著爪子呆在白存遠手掌心下。
白存遠拎著小黑後頸毛屈起臂彎把它放到胳膊上:「抱起小黃看看?」
穆瀾峪蹲下身,把那隻一直發著抖的小黃抱到懷中。
「……小黃狗?」
「嗯。」白存遠說:「給你買的。」
這一瞬間,穆瀾峪覺得,白存遠好像在他身上安了什麼監聽設備:「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一隻小黃狗?」
「不知道。」白存遠說:「像你,所以買了。」
小黃小黑對人類溫暖強大的懷抱適應良好,白存遠天生自帶訓狗屬性,不管什麼品種的狗落在他手上都乖得搖尾巴,穆瀾峪則像是一顆無害的樹,小黃貼在它懷裡沒一會兒就耷拉了眼皮。
小黃耷拉了一會兒眼皮,突然被香香的東西強行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