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季斯晏正習慣性地抬手整理襯衫袖口。
他聞言蹙了下眉,深邃狹長眼眸微微眯著,俊朗的面龐浮現一絲恍然神色。
捏著西服扣的指尖也隨之頓住,圓形的邊抵在指腹,竟然會泛起隱約疼痛。
那股勁兒從頂端往血液里傳,經過四肢最後扯到了心底最深處。
聽雲姨話里的意思,雖然現在還不確定許歲傾有沒有打開過。
但至少,她是知道有這封信存在的。
而之後的種種表現,包括第二天晚上去同學家吃飯,回來便開始發高燒,半夜被自己緊急送到醫院輸液。
還有過了幾天,對自己驟然變得生疏冷漠的態度……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夠被合理得解釋了。
但到底是不敢完全確定,只等手下那邊去查許歲傾手機里的網頁瀏覽記錄。
男人胸腔內聚集著無盡的酸楚,表面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異樣,閉了閉眼沉聲說,「我知道了。」
雲姨偷偷抬眼觀察反應,也拿不準這季先生會是什麼態度。
整理阿若遺物時發現的信,她當時就打開看了。
之所以隨身帶著拿回來,目的很簡單。
一是打算留作紀念,多年前失去女兒的痛讓她緩了好久好久,都沒能徹底走出。
還有一個,便是因為在那封阿若的親筆信里,她寫了想要讓斯晏哥哥看到。
所以雲姨暗自琢磨了陣,還是鼓起勇氣試探道,「先生,那封信您還沒……」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季斯晏抬腳往門口方向,大步走了出去。
她只得默默地嘆了口氣,沒再繼續。
去奧康奈爾大街的路上,后座的季斯晏眼皮突然急速跳動。
某種猜想在腦中愈演愈烈,回憶一幕幕湧現,連帶著呼吸都跟著停滯了瞬。
他強自平復加速的心跳,到了辦公室便逕自從抽屜里掏出支雪茄,夾在修長指間點燃,卻沒抽。
男人眸底波濤翻湧,另一隻手輕輕地點著桌面,像在等待什麼。
青白煙霧散開後往上繚繞升起,遮擋中看不出情緒,只凜著眉若有所思。
終於聽見有人敲門,他應了聲「進」,抬眼見到手下推門而入。
眼前被呈上一摞資料,都是連夜查來的許歲傾這段時間的手機網頁瀏覽記錄。
察覺季斯晏沒說話,周身氣質冷肅,手下也極有眼色地從辦公室退出。
剛闔上門往外走了兩步,程牧攔住他去路,抬手搭上肩膀,像是隨口問道,「怎麼最近都沒怎麼看見你,季先生那邊有另外安排嗎?」
手下自然是不敢透露,只輕聲提醒著,「先生的脾氣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就不要多問了。」
這話一出,程牧心中疑慮更盛。
要論起來,他才算得上是季斯晏最得力的助手。
可這幾天感受明顯,自己似乎在被有意地冷落……
但到底是忌憚,只訕訕地笑了兩聲,也不好再說什麼。
程牧知道,許歲傾幾天前就出院了。
但正因為如此,才苦於找不到機會見面。
想著哪怕偷偷看一眼也好,結果以前要去莊園辦的事,都給了身邊這貨。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止不住地思索該如何下手。
港城這邊黎明方才破曉,半山區被雲霧籠罩的天空透出絲絲縷縷的柔和光暈。
許歲傾還在倒時差,所以醒得比較早,這會兒已經睜開了眼。
窗外偶爾有鳥鳴聲掠過,玻璃上的水汽一點點蒸發,視野逐漸變得清透。
腦中忽然迸發出靈感,她從床上起身,拿過昨天買來的畫板和筆,開始在紙上把剛才的場景勾勒。
每次彈鋼琴或者畫畫的時候,一旦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裡,時間就像是被加了發條,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就完成後,天色已經大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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