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不下這口氣。
「喂,沈軻。」
他回頭。
阮季星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面前,幼稚的報復心理一起,二話不說,伸手拿掉他的帽子。
想拍回去的動作卻陡然停在半空中。
她看到那條疤,有些吃驚地張大嘴巴。
突然就明白,難怪這些天這麼熱,他都一直戴著帽子。
還有,為什麼他能夠破例不參與訓練。
路過的人也不禁側目而視,眼裡有好奇,同情,忌憚。
或許是她的表情,他們的眼神冒犯到他了,沈軻臉色冷下來,搶過帽子,重新扣上,大步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阮季星一時手足無措。
他應該就是不想被人看到吧,不然也不會刻意遮著。
然而,她卻大庭廣眾之下掀了他的「遮羞布」。
換作是她,沒臭罵對方一頓,甩臉走人都是寬容大度的了。
怎麼辦,這好像不是一杯奶茶能扯平的事。
回宿舍後,只有謝曉羽在。
阮季星糾結了半晌,還是決定求助她。
「曉羽,救救我,我惹一個人生氣了,怎麼辦?」
謝曉羽扭過頭,「男的女的?」
阮季星期期艾艾地說:「嗯……男的。認識,但不熟。」
她補了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事情的輕重程度吧,如果是小事,直接道歉;如果嚴重,你還是買點東西親自賠罪比較好。」
「好像……挺嚴重的。」
謝曉羽好奇地問:「誰啊?我們班的嗎?」
她搖頭,沒有多說。
*
阮季星苦惱地思考了兩天。
白天訓練,沈軻都不參與,但教官要求他每天人必須在;晚上排練軍歌,他倒是會一起。
所以,其實她有很多機會可以開口。
可她既不知道說什麼,也沒想好怎麼賠禮,加上每天都很累,所以遲遲未動。
謝曉羽還問起過這事:「怎麼樣,你跟那個人和解了嗎?」
「沒呢。其實我們倆以前就有點小恩怨。」
「那你為什麼要跟他道歉?」
「因為是我犯了錯呀。」阮季星無意識地攪著衣角,「我有時候說話做事是有些過分,但我沒想傷害他。」
謝曉羽默了默,說:「確實。」
「啊?」
「沒什麼,不過道歉這種事,得『趁熱打鐵』,不然越拖越久,人家壓根就不想理你了。」
也是。
阮季星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
下午訓練結束,謝曉羽想叫阮季星去吃飯,她匆匆忙忙帶著東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