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馮清瑩所說,她不缺愛,她若是宇宙里最亮的那顆星,他呢,便只是被她的光輝照拂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北極熊是摘不到星的。
他偏要憨傻愚笨地,一步一個腳印地,朝她靠近。
現在,她就在他面前,不再隔著三年,不再隔著數百里……
可他就是開不了口。
說完這番話,阮季星起身,像是一個勝利者,洋洋得意:「我休息好了,走吧。」
她原本坐的位置,多了一隻用GG紙疊的千紙鶴。
那是,她的戰利品。
*
阮季星最後拍板,買下一支護手霜,一瓶面霜。
「趙阿姨幹活多,快到冬天了,皮膚肯定很乾燥,這個牌子很好用,你叫她記得每天擦。」
「好。」
結帳時,她又理所當然地說:「陪你跑了這麼久,請我吃個東西,不過分吧?」
沈軻接過袋子,「你想吃什麼?」
「出去看看,這裡的東西太貴了。」
她四下張望了番,壓低聲,說:「我剛剛看到一隻平平無奇的可頌賣28,28!這和搶我錢包有什麼區別?」
誰能想到,早年嬌生慣養的阮季星,有朝一日會嫌可頌貴。
人總是會不自覺地拿現在和過去做對比,沈軻亦是。
他雙眸一凝,眼中意味複雜。
阮季星鼓了鼓腮幫子,「別這麼看著我好嗎?搞得我多可憐似的。」
破產後,她最討厭別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她。
就算是打腫臉充胖子,她也要說:我只是家裡沒錢了,又不是家敗人亡。我能跑能跳,面色紅潤,好得很呢。
他笑了下,說:「這樣的你,我也感到陌生。」
「那你努力適應吧,畢竟我這人很多變的。」
附近有一條商業街,遍布A市特色小吃。
阮季星看見一家冰淇淋店,拉他進去。
沈軻說:「你倒是不怕鬧肚子。」
以前季曼從不讓她在外面亂吃,久而久之,她腸胃反而被養得金貴了。
她自有她自己的道理:「你懂什麼,秋天就是要吃冰激凌。」
反正也攔不住,他乾脆隨她去了。
阮季星點了一份草莓香草味的,又說:「你要不也買一份?」
「你想吃兩份吃就是了。」
「我吃東西的時候,旁邊的人干看著,會影響我食慾。」
她做主給他點了份經典巧克力的。
沈軻付了錢,這玩意兒單價不比可頌低,估計她是覺得,喜歡的東西,再貴也是不貴的。
冰激凌很快做好,遞給他們。
「等一下,讓我嘗嘗你的。」
阮季星舀走一大勺。
沈軻:「……說白了,還是你自己想吃,你以前也是。」
她不認:「哪年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