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自覺地不去打擾。
唐天和憤憤地吐槽:「我就說, 為什麼非得帶上我們這一串LED燈, 敢情是為了給我們餵狗糧啊?」
沈軻說:「難道不是你上趕著的?」
「他都找我幫忙了, 我拒絕不了嘛。誰叫我為兄弟兩肋插刀, 上刀山下火海都義不容辭。」
沈軻嫌他的宣詞又中二又聒噪, 兩指鉗住他的嘴,「那你就把狗糧老實咽下去。」
唐天和都這樣了,還是安分不下來, 「吚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沈軻皺眉,鬆開,找紙巾擦手。
謝曉羽說:「感覺他倆根本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子啊。」
唐天和像團篝火似的, 對誰都熱烈,但也容易躁。
沈軻呢,則像一塊冰雕藝術品,遠觀精美, 近觸寒氣逼人。
他們倆能成為朋友,並且吵也吵不散,在謝曉羽看來,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馮清瑩說:「就是唐天和那種死皮賴臉的人,才跟沈軻做得了朋友。」
她一直是看得最明白的人。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聰慧、敏銳, 也在加劇消耗著她的精神力。
她反而羨慕阮季星的狀態, 有時清醒,有時糊塗。
就像現在。
阮季星不會感覺不到陳師瑤對沈軻有意思——剛剛在飯桌上, 她的視線像只蝴蝶被花香吸引似的,繞著沈軻。
但阮季星像是擔心她落單,和她走在一塊兒,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天。
謝曉羽自然也注意到了,小聲問馮清瑩:「你說,星星到底喜不喜歡沈軻?」
「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開不開心。」
馮清瑩說:「對女生而言,真正健康的關係,應當是從喜歡中獲得幸福和進步,而不是消耗喜歡去挽留一個人。」
「你知道嗎?你渾身散發著一種母愛光輝。」
傳統的中式母親,往往替孩子安排一切,又真心實意地希望孩子好。
別說,她在宿舍里就是這般。
之前阮季星扭傷腳,她沒少忙前忙後地照顧、幫忙。
你說馮清瑩性格強勢,做事一絲不苟,甚至不知變通吧,可她對同學、室友的關心,又是實實在在的。
有時候謝曉羽真感覺,她跟自己媽媽有相似的內核。
馮清瑩笑了笑,「好偉大的形容,我大概擔不起。」
謝曉羽又問:「欸,那在你的人生規劃里,有生孩子這一項嗎?」
「我一般只定五年內該做的事,這件事至少是我讀研後才會考慮。」
「你現在不是該提前物色一個孩子爹——預備役——嗎?」
謝曉羽朝她擠眉弄眼,「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誰?」
馮清瑩感覺不妙。
「唐天和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