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他翻了個白眼,抓起包走人,去追沈軻。哪成想,這人腿長步快的,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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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黃嘉陽什麼人啊?!他是東海龍王嗎?管那麼寬?」
回了宿舍,阮季星就對著她們一通吐槽。
謝曉羽大為遺憾:「我的天吶,這是什麼狗血修羅場,好可惜,我居然沒在現場親眼目睹。」
「曉羽!」
她立馬收斂了。
馮清瑩說:「我跟黃嘉陽不熟,不過他工作方面能力不錯,他也許是看你脾氣好,容易拿捏,才暴露本性。」
她是強勢的性子,壓了黃嘉陽的氣焰,換作阮季星,他就想觸底反彈。
「關鍵是,沈軻怎麼辦?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阮季星愁眉苦臉,「但就是一件外套而已,他平時也不會計較這種小事啊。」
謝曉羽說:「你和他情敵單獨吃飯,還當著他情敵的面拒絕他,這就不是一件外套的事了,是男性尊嚴的保衛戰。」
阮季星皺了皺臉,「也太浮誇了。」
「你不懂雄性動物的好勝心和占有欲,那麼多為了母獅子斗得頭破血流的公獅子呢,男生的心眼最小了。」
阮季星糾結:「那我……去跟他道歉?但我也沒錯啊,我只是不需要他委屈自己來幫我。」
「晾著。」謝曉羽說,「沈軻不是高嶺之花,誰也摘不到嗎,就等著他當你的舔狗。」
阮季星左思右想,想不出解決辦法,只好先去解決手頭的工作。
越看越煩躁,狠狠地抓了把頭髮。
馮清瑩說:「抱歉啊星星,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阮季星打字說:我就希望你能痊癒。你有好點嗎?
馮清瑩搖了搖頭。
別怕,肯定可以好的!
阮季星也知道安慰得很蒼白,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馮清瑩笑笑說:「命是人一叩,可命怎麼會人向天道叩求得來的呢,我相信事在人為。大不了就做人工耳蝸,戴助聽器,不過就是換種生活方式。沒到生命結束的那天,一切就還有希望。」
坦然說,阮季星從她們身上學到了很多。
謝曉羽的細膩,戚藍的韌勁,還有馮清瑩的自信和堅定。它們像生命之水一樣灌溉著她,催使她茁壯。
她像想通了什麼,抓起手機要走。
謝曉羽喊道:「快上課了,你去哪兒啊?」
「我去找沈軻,你幫我拿一下書。」
事在人為。
她確實不應該一直等著沈軻,為什麼不能由她主動出擊一把呢?
雖然她迄今仍不了解愛情二字的具體含義,但此時此刻,她想他,想念是明確的,毋庸置疑的,那麼,她就去找他。
那天,她等在他宿舍樓下,他突然衝上來抱住她,也是出於想念嗎?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心口像停著一隻只白鷗,乍然風起,它們頃刻騰飛,迎空而去。
——既然她喜歡他,那就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