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怎會不懂,您就是臉皮太薄了。」雲兒心下瞭然,笑道。
季蘊煩悶片刻,思及晌午有課,便站起身來,她走至青玉堂的門口。
「倘若,我是說倘若,曹哥哥來尋我你就說不在。」季蘊思來想去,遂吩咐道。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娘子,您又是何必呢。」雲兒聞言,無奈地笑道。
季蘊剜了雲兒一眼,便朝著思勤堂走去。
雲兒瞧著季蘊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至思勤堂,弟子們早已坐在堂中等候。季蘊如往日一般開始講課,但她滿心都是昨晚之事,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便至午時,季蘊強撐著上完課,便放弟子們去用午膳了。
唐娣敏銳地發覺季蘊的臉色不好,待旁人走得差不多了,遂走至台前,語氣擔心地詢問:「先生,您是身子不適嗎?」
季蘊聞言,輕笑道:「我昨晚飲了些酒,無事,娣娘,你莫要擔心。」
「那先生記得好好休息。」唐娣點了點頭,笑道。
季蘊頷首,與唐娣話別後,她便離開思勤堂,打算回青玉堂。
在回青玉堂的路上,得經過一片修篁林,隨後再繞過遊廊。
因有心事,季蘊低垂著頭,無精打采地走在修篁林中的青石板路上。
「蘊娘。」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清潤的聲音。
季蘊立時停下腳步,慢慢抬起頭,便見曹殊站在前方的花瓶門前。
他面容如玉,墨發半束起,半披在肩頭,只著一身素袍,透著一股溫潤儒雅的氣質。
季蘊聞聲抬眸,與曹殊的目光不期而遇,她怔愣片刻,心口顫了顫,便迅速抽回視線。
曹殊見季蘊停住,遂踱步而來,他衣袍微動,緩緩走至她的面前。
修篁林中十分安靜,午時的日光照了下來,留下了斑駁的竹影。
「曹哥哥,你,你怎地來了?」季蘊神情不自然地低下頭去,她率先開口,故作鎮定道。
「先前去青玉堂拜訪,雲兒告訴我你不在,我怕你不想見我,便在此等候。」曹殊眼眸漆黑如墨,他注視著季蘊,抿起一絲微笑。
「你誤會了,我怎會不想見你。」季蘊顯出幾分躊躇,她心虛道。
「蘊娘,昨晚……」
曹殊的目光灼灼,季蘊卻不敢抬頭,她睫毛微顫,耳後根開始隱隱發燙。
待聞見他的話語,她登時一驚,忙道:「昨晚的事,曹哥哥你莫要放在心上。」
曹殊一怔,目光幽幽地望過來。
季蘊訥訥地說不出話,一種尷尬的氣氛縈繞在二人的身邊。
曹殊頓了頓,眸色愈濃,他微微一笑,嗓音溫和:「蘊娘,昨晚你親了我,難不成你不想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