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趙兄弟肯為了你,把性命豁出去,這誰看了不都覺得嚇的慌,哪敢不幫。再說他們醫士都這樣,有脾氣的很。是關逸不懂事,不曉得這醫士看病啊,也要講究緣分的,緣分到了,路邊的一直螞蟻都想捏起來關心關心,緣分不到,那就是死在他眼前,也是不管不顧的。」
酒興言終於能正眼瞧一回梁彥好了,也笑著附和,「沒錯。我從前在宮裡出診的時候,再金貴的病患,比如那皇親國戚,看一回也不過大幾千。可顏莊主這病,聽起來便是完全不用我出手的輕症,結果一給就是三萬錢。太浮誇了,沒準是個害人的坑,我們目的不在此,不必走這一遭。」
「先生說的在理,是姎無知了。」章絮紅著臉、白著臉聽,跟著下了車。
實際上這就是個無關痛癢的小插曲,除了章絮沒人放在心上。有時候不知道是孕期太敏感,還是因為她本就是個肯把別人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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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在陳倉停幾天,這是計劃內的安排。夫妻倆得換了那身被樹枝爛葉刮破的衣裳再去田莊買糧備糧。劍客得去尋幾匹能拉得動、跑得快的馬。公子哥想帶著呼衍容吉去見世面,給她看看漢人平日裡都是怎麼過日子的。
所以第二日一早,他們就起了。趙野把章絮喊醒時,沒驚動尚在熟睡的其他四人,問店家租了頭驢便帶著章絮出門了。
「娘子你會騎驢麼?會的話我抱你上去。」驢比牛還有馬看起來都小上一輪,走得也慢、也穩。趙野伸手拍了拍驢背,要它站穩了,而後走回來抱她。
章絮沒騎過驢,有些緊張,站在原地張開了手等著他蹲下身把自己抱起來。等男人抱緊了她的大腿,讓她雙腳騰空後,她便抿著唇屏氣,生怕自己溜了、滑了,摔地上。
驢這畜生,溫順得多,不吵不鬧不亂折騰。等章絮坐穩了,坐定了,覺著身下那畜生不亂動了,才敢一點點鬆開抓在趙野脖後的手。
「別怕,我跟著你。」趙野護著她的腰,不給她掉落的機會。
他們和我們想的不同。儘管路上能幫梁彥好幹事兒緩解些壓力,但他們也不會主動用那位公子哥兒的錢和物。能找來驢就不用人家的馬;能買的上冬衣,就要把人家的狐狸皮擦乾淨還回去;若是六個人一起吃飯,章絮肯定會從自己口袋裡拿三分之一出來,否則就是坐在飯桌上也絕不動筷子。
章絮是這樣想的,趙野也是這樣想的,兩人一條心。
「我想給酒大夫買幾罈子酒來。他們外面買的那種沒有人家自家釀出來的味道醇,也不一定好,誰知道外面賣的摻了什麼。」女人一隻手扶著驢背,一隻手放在趙野的肩頭,一句一句地慢慢同男人講。
「想買什麼就買,錢不夠我們再想辦法去賺。」男人見她坐穩了身子,便伸手拍了拍驢屁-股,這麼兩人一驢,一步一步往附近的田莊去。
距離陳倉最近的這個田莊正是這位顏莊主的,他們離得老遠就能看到莊子入口處用隸書寫的「顏」字。但章絮沒能立刻想到生病的那個人,因為當時的田莊都是家族產業,上頭一家一家都連著姻親。
平日莊子鮮有外人來。尋常有錢人不愛走這麼一段路,都直接在縣內的鋪子裡買齊,縣裡的雖然貴价但質量絕對是最優的,而身上沒錢的呢,根本走不出這個莊子。
所以他們才到門口,就有守門的上來問,「你們從哪兒來?來莊裡做什麼?」
他們看起來確實太普通了,都是粗布麻衣,衣領衣袖到處是破口,多像從外地逃來的難民。
「我們來採買東西。」趙野將自己的符牌遞過去,以證明自己不是毫無來歷的無業游民。
莊裡的東西比莊外的便宜,這是公開的秘密,莊主為了籠絡人心,在莊子裡定下的規矩,好方便莊子裡的貧農可以稍微輕鬆地生活下去。但這價錢一便宜,自然就有人想做那倒買倒賣的生意,所以顏莊主在莊子門口豎了個木牌,規定帶出莊子的東西一人一回不能超過二十斤,否則上交五分之一的罰金。
於是章絮將那木牌上的字看明白後,又問來人,「倘若我想買上百斤的糧食該問誰買?」
看門的答,「今年這天時而冷時而熱的,地里收成不樂觀。莊主如今病了,權利都下放給了二公子,二公子剛管事沒幾天,條件嚴苛得很,得遞了帖子跟他說才行,不然就得去買縣裡的糧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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