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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彥好明人不說暗話,將此前從錢囊中取出的一粒金放進了小廝的手中,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與這位女君想要一同進這平康院看看。你也不用跟他鴇母說了,隨便給我們帶一處視野還不錯、能聽曲賞舞的位置便可,若是今日照料好了,等會兒的賞賜不會比這少。」

東漢初,王莽下令禁止市面上流通金,並上繳了大部分。此時能拿到金的,除了邊關地區外,就是宮裡宮外的王公貴族。

那小廝看到金子,兩隻眼睛都亮了,不敢怠慢,將那粒金藏進袖中,笑著給他們領路,道,「公子請跟我來。」

當然是正門,梁彥好從不走偏門,大大方方、從從容容,牽著呼衍容吉越過比腳踝還要高的門檻走了進去。

顏康不認得蜀錦,畢竟蜀錦唯有宮中常見,乃御賜之物。他也不識得寶石。梁彥好雖富貴,但不常用人人都能認出來的紅藍寶石,而是淺紫淺綠淡黃。顏康只當那在日光下閃閃發亮的是金石,鐵或者銅,以次充好撐面子用的。那就更別提鹿皮了,顏康也許都不知道山中有此野獸,孤陋寡聞。

他只看見這位看起來衣著輕浮的,頭上簪了根綠毛的男子領了位頂級美人進去。他一眼就看中了梁彥好的女人。

「他奶奶的,那小廝是不是眼瞎,我這麼大輛馬車看不見,偏偏去迎那傢伙。」顏康靠在車窗上惡聲罵道,罵這群人不長眼,不知道他陳倉的小霸王來了。

他身邊跟的狗自然也不長眼,聽見這話,笑著諂媚附和,「那小廝眼睛往地上瞧的,自然不知道咱們的尊貴。再說那小子,身上的衣服都瞧不出來是個什麼做工,色淡且無花色,可窮酸,指不定是來賣人的。我可聽說,這鴇母近來買了位頂好看的異域美人,說是從西域來的,能唱胡歌,能跳胡舞。說不定就是剛進去的這位女子。」

顏康自然也是位離不開女色的主兒,家中美人就養了十七八,大大小小,從十四五到三四十,無論是青澀還是成熟的,樣樣都有一份。這偏偏嘛,偏偏就是沒有出身異域的女娘。今日正是奔著這西域美人來的,所以一下就上鉤了,邪笑道,「看我今個兒怎麼拿下她,指定要與她夜夜笙歌。」

笑。有時候我也會覺得事情很戲劇性。

說回梁彥好他們。其實梁彥好一般不太會見到誰都炫耀自己的財力和勢力,比如他上花樓只坐大堂,和那些個沒錢的坐一塊兒,喝最普通的花酒,點還算美味的菜餚。

今個兒也是。小廝來問是要女倌兒來陪還是男倌兒來陪,他只擺擺手,讓人把台上的曲目換了,改成他喜歡的《有所思》與《上邪》。總之不能是太淫-穢的。給女君聽不合適。

花樓里雅和俗就在這事兒上體現,有些太低俗的曲目,台上的女娘是要脫衣裳的。畢竟專供女君觀看的都在另一處地方。他才不會給呼衍容吉招男妓來,他還沒瘋。

正是一人一杯酒,吃好酒品好菜的時候,跑堂的忽然給他們上了許多要多貴就

有多貴的花酒,壇口還傳來格外清甜的芳香。

那香味太獨特了,男人一聞便知,這不是尋常的花酒。

梁彥好看著陸陸續續擺上桌,擺不上都放在腳邊的三十壇。心想,這些按理來說是客人點女倌用的,應往台上送,而不是送到他的桌上來。所以他按住了跑堂的手,抬頭問,「這是誰送來的?什麼意思?」

那跑堂的也就是個傳話,面色一赧,有些不得已地回首指了指二樓包廂里坐沒坐相、半倚靠在欄杆上欣賞呼衍容吉美貌的顏康,答,「顏二公子送的,說想請桌上姑娘上二樓坐坐。」

聽完這話,梁彥好沒忍住,失笑,反問,「你們這兒是允許客人作陪的麼?」

跑堂的不敢亂說話,畢竟他人微言輕,哪裡敢忤逆金主的意思。可花樓里這種事也不少見,沒幾個人帶女人喝花酒,也沒幾個帶著女人來不進包房,而花樓向來用錢說話,不講其他,二樓的客人比大堂尊貴,於是他腆著臉繼續答,「顏二公子想送,小的沒辦法,至於女公子答不答應,也不是我們當能做主的。不然,就當他給公子送酒了。」

呼衍容吉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但她覺得這酒的味道聞起來很香、很特別,怪討人喜歡的,便趁二人不注意,抱起來一壇放在面前,揭開蓋在壇口的紅布,湊近了仔細聞。

又古怪又彆扭的香味。

女人實在好奇,又想,這酒是他點的,定不會錯,無非是他又沒控制住一口氣點了太多。幫他多喝兩杯。呼衍容吉想,而後端起手邊的酒盞往肚子裡倒。

這不倒,梁彥好還沒那麼煩心,左右覺得就是給人輕視了。可這一倒酒,他忽然就急眼了,伸手趕緊把那酒打掉,打翻。

「他……媽的。」說得聲音又小又輕又快,沒給兩個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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