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突然有點不自在了,他站起來徑直上了二樓。
室友發來消息,這周末和女朋友去西班牙參加派對,他把房租放在桌上,請陶家舶看到房東太太轉交。
還勸陶家舶出去社交,爭取一次夜不歸宿。
陶家舶脫掉上衣,走進浴室,看著鏡子裡一頭青茬的自己,很酷地想,誰還沒有一次夜不歸宿了?
他也有,
在一個男人家。
第0012章 裴淮年的船
陶家舶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聽見敲門聲。
裴淮年紳士地在門外說:「抱歉Tao,剛才來的是我的私人助理」。
這裡是他家,別說一個私人助理,再來50個陌生人也沒什麼好抱歉的。
陶家舶站在門板前不說話,裴淮年頓了一下,像是輕笑了一聲。
裴淮年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另一側,他又輕輕叩門,像是一種有默契地說Hi。
「很晚了,但是我還是想上來問你一個問題」。
他說得很正式,像是一個很要緊的問題。
陶家舶酒醒了,又沒那麼好糊弄了,兩個大男人隔著房門聊天,不像話。
不耐煩地出聲:「趕緊問」。
裴淮年也不提要他開門,就用陶家舶可以接受的方式隔著房門。
語氣依舊紳士、溫和。
他問:「你說,不是我不好。我想請你告訴我...」
「我怎麼好?」
陶家舶:...我就不該給你開口說台詞的機會!
他咚得很用力地敲了一下門,用重量和聲音昭示自己快要衝出去的拳頭。
裴淮年照單全收,不動聲色地威脅:「Tao,你忘了我有鑰匙」
!!!!不要臉!!
莊園主今晚過於「本分」,陶家舶一時鬆懈又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你不許進來!」
裴淮年似有若無的哼笑,「好」。
「你發誓,以你的大莊園發誓!不會在半夜闖進我的房間。」
什麼他的房間,陶家舶腳下的一切都是莊園主的。
他現在管不了這些,他今晚有些不對勁。
裴淮年的手機又響了,他走之前慢條斯理地跟陶家舶道了晚安。
陶家舶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抬頭看雨後的月光。
月色掛得太高,又泛著銀白色的冷意。窗簾被晚風波動,陶家舶側身睡著。
夢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場很濃的霧,從碼頭飄向遠處的深海。
房門被推開,一道人影朝他靠近。
陶家舶被攔在溫熱的懷抱中,無意識地翻過身。
裴淮年的吻落在他額頭,心口鑽出雨後的花田。他看到的每一朵絢麗的花都有著陶家舶的笑容。
路燈亮了又熄滅,月光棲身於無聲的溫柔中。
陶家舶黑色的睫毛微微顫抖,皺了皺鼻子,睡得安然。
裴淮年今晚處理了一家能源公司的十幾名高管,他們身後牽扯著歐洲幾個國家的勢力。裴淮年態度強硬,幾番周旋。
另外兩輛車並不是因為下暴雨來保護他。他的車被盯上了,而對方的人將在今晚被送上前往南美洲的船。
對方的人自然有安保處理,可今天是他親自下了令。
因為今天他的車裡有陶家舶。
他的視線隨著陶家舶呼吸緩緩移動,越來越暗。
處理了一家公司,和一些人,裴淮年並不覺得疲憊。他在瀰漫著沐浴香的木床上安然地抱著一艘船。
他的船,自由,年輕,有去五大洋的雄心壯志。
月亮灑在甲板上,潔白,皎潔,乾淨有著不滅的生命力。
裴淮年眼裡有無數的波濤打過來,重的可以將陶家舶撕碎。
靜寂的海面,波浪在船底無聲咆哮。
他無比貪戀臂彎中的溫暖,他將唇印在陶家舶的嘴角。
Tao,you are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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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陶家舶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