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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嘉硯瞬間失去了繼續溝通的欲望,又是這樣,又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昨晚他也是這樣傲慢地翻完自己的筆記本,然後居高臨下警告:「別對胡馳痴心妄想,你和他沒結果。」

他倒是決口不提亂翻別人隱私的事,顯得自己多麼無辜一樣。

圖嘉硯驚懼交加,本想打個哈哈過去,但聞朗一點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平靜又冷淡地說「原來你真是同性戀。」

一瞬間,被戳破秘密的羞惱感鋪天蓋地地罩住了圖嘉硯。

他耳邊錚錚地響著,許多聲音都變得遙遠,甚至連空氣都迅速從他身邊逃開。他想解釋、想敷衍過去,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不是圖嘉硯想要的出櫃方式,或者說他從未想過在大學期間出櫃,更不想在聞朗面前出櫃。

可櫃門已經被踹破了。

圖嘉硯只記得當時自己心慌意亂,乾脆破罐子破摔:「是又怎麼樣,打探別人的秘密讓你很得意嗎?你說出去好了,隨便說!」反正大不了自己搬出宿舍,也省得天天看這個討厭鬼臉色。

他越想越生氣,血壓突突往上升,臉被氣得通紅,秀氣的眉毛鼻子全部皺在一起,眼眶中卻又隱約開始閃爍不明顯的淚光。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圖嘉硯生氣了都是這麼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怎麼又急眼了,看著眼前人氣得皺巴巴的臉,聞朗嘆了口氣,略帶無奈地問出曾經同樣問過的話:「我也沒威脅你吧?」

雖然是問句,但實際上他的意思很明確。圖嘉硯清晰地記得自己上次被出櫃後,聞朗就是這麼副模樣,而幾年後的此時此刻聞朗還是這樣。

你是沒威脅,但你馬上就要威脅了,圖嘉硯撇了撇嘴角,這次他沒好意思反駁——畢竟今晚這事要論對錯的話,還真是他理虧。

先前從車裡慌忙逃開後他沒看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正直直要撞上剛出小區的外賣員。雖然外賣員眼疾手快剎住了電瓶車,可圖嘉硯喝了酒後大腦使喚不動四肢,被嚇得腳底打滑徑直往地上摔。好在有聞朗緊跟在後面護住了他,但也因此受了傷。

這事越想越沒理,看著對方腳上厚厚的石膏,圖嘉硯蔫了下來,瓮聲瓮氣地問:「好吧,你想威脅什麼?」

他這副被逼良為娼的樣子倒顯得聞朗特別不是個東西了,聞朗把手裡的病歷單抖得嘩嘩作響:「喪著張臉給誰看呢,到底你腳斷了還是我腳斷了,我是你救命恩人,連個笑臉都看不得?圖嘉硯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不講道理?圖嘉硯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你說我不講道理?」

「你講道理的話會在胡馳婚宴上喝醉嗎?你不喝醉會耍酒瘋亂跑嗎?你不耍酒瘋亂跑摔倒,我會因為救你而受傷嗎?我受傷還不能提點要求了?」

「我……」

「打住。」聞朗拍了拍身旁的空座:「先坐下,站這麼高看得我腳疼。」

他明顯意有所指,圖嘉硯下意識跟著瞄了一眼他的腿,沒說話,不情不願地遠遠隔了一個空位坐下了。

「你還好吧?」

聞朗瞥了一眼中間的距離,寬慰道:「還好,就是太疼了。」

圖嘉硯兩條秀氣的眉毛擰了起來,挪近了一點:「嚴重嗎?。」

「不嚴重,雖然差一點就要手術了,但是我可以忍。」聞朗難得占領道德高地,看見圖嘉硯擔憂的目光在繃帶上打轉,他著實神清氣爽:「你說說看你是第幾次不看路摔跤的,要不是有我,現在殘疾的人就該是你了。是不是該補償我?」

「醫藥費我會出的,你還想要多少錢?」圖嘉硯悶悶地問。

「以我們的關係,談錢俗了。」

「那你要談什麼?犯法的事情我不做。」圖嘉硯受不了了,聞朗說話實在太陰陽怪氣,他們之間能有什麼關係,連朋友都夠嗆。

聞朗淡淡一笑:「也沒什麼,你就照顧我直到好轉吧。」

「什麼?」圖嘉硯瞪大眼睛。

「照顧我,直到我康復。」

這都什麼人啊,圖嘉硯氣笑了:「你不能請護工?」非得折磨我?圖嘉硯發現他還是太低估了此人的惡毒。

聞朗也不高興:「我提要求,你還挑三揀四上了,到底誰過分?」不等圖嘉硯反駁,他又翻舊帳:「以前讀書的時候你燒傻了倒在外面,也是我送你去的醫務室,結果你非得跟我吵架,圖嘉硯你還有沒有良心?」

這人還有臉提醫務室,圖嘉硯想起那天就來氣:「沒有!你報警吧。」

「你讓我報警我就報,憑什麼?」

憑什麼?圖嘉硯冷笑,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絕妙的念頭,他湊近在聞朗耳邊小聲說:「憑我是同性戀,有病,會傳染。」說完還嫌不夠有殺傷力,故意吹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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