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就不要穿這身鎧甲了。」席拉收回目光,「去換上騎士服。」
正好,安惜年正想找個機會和新人們匯合,互相交流一下各自獲取的情報。
就在她準備行禮離開時,席拉忽然抬手在空中翻動。
一套疊得整齊的騎士服,出現在她掌心之上。
席拉以眼神示意衣櫃裡的更衣室:「去換上吧。」
安惜年可惜地接過,往衣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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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身後席拉的聲音再次響起。
安惜年還沒來得及回頭,手上捧著的套裝上,憑空出現一卷手掌寬的繃帶狀布料。
「騎士服沒有設計過女款。」席拉解釋,「記得束胸。」
安惜年點頭應下,走進圓形更衣室。
之前在末世的時候,她對束胸最熟悉了。
胸部如果不加以固定,在劇烈運動起來的時候,總會因為慣性而被拉扯。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當時末世之後,連普通衣服都緊缺,別說運動內衣這種東西了。
安惜年早早練就了用各種各樣的布去裹胸的手藝。
白億沒想太多,跳出來皺眉問道:「束胸不會讓你難受嗎?」
安惜年已經開始解開盔甲,搖搖頭:【還好。之前習慣了。 】
「哦……」白億從沒見過束胸,好奇地看著安惜年把盔甲一塊塊卸下。
直到安惜年捏住作戰服的拉鏈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小老虎迅速一百八十度轉體,由於動作過猛,還讓自己栽了一跟頭。
四腳朝外,尾巴高高立起,腦袋歪著杵在地上。
全身的毛都透出粉色。
安惜年在後面看得好笑。
她自認和白億是生死與共的戰友關係,所以不覺得有什麼。
而且,明明成天光著屁股在她面前晃悠的是白億本人。
被毛覆蓋難道就不算是裸著了?
安惜年無奈搖頭。
白億四爪並用地站起,忽然側身偏向安惜年的方向:「肩上那朵玫瑰,也長進肉里了嗎?」
聞言,安惜年朝肩膀看去。
玫瑰的莖果然已經刺破作戰服,隱入皮肉之下。
沒聽到安惜年的回應,白億忍不住往她的方向又轉了幾度,擔心催促:「惜年?」
安惜年上前,直接撕開作戰服,把玫瑰的傷口展示給白億看。
莖上的刺,有一顆正巧一半嵌入身體,長度將近一厘米,橫向擠破皮膚。
滲出的血跡已經在肩上乾涸,由於與作戰服的摩擦而脫落大半,留下邊緣深色的輪廓線。
白億身邊落下一罐修復傷藥。
他收起爪子,用肉墊小心翼翼地在周圍觸碰:「疼嗎?」
【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安惜年搖頭到一半,忽然身體僵硬。
為什麼她在親眼看到傷口之前,對肩上的傷一無所知?
即使現在注視著傷口,她也沒有任何痛感。
她的抗性屬性無法鎮痛。這種程度的傷,不至於讓她一無所覺。
難道公主的玫瑰,會在吸食人類血肉的時候,釋放麻痹類的神經素?
失去痛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會讓人無法準確掌握自己身體的狀態。
她拿起設備,把情況向白億說明。
白億為安惜年塗藥,聽完機械音後,抿唇一言不發。
安惜年點點白億的鼻頭:【不是還有你嗎?之後你幫我注意著身上新增的傷口就好了。 】
停頓片刻,安惜年調侃:【不過你連我換衣服都不敢看,到時候可別讓我失血過多了。 】
白億幽怨地抬眸。
對上安惜年暗含笑意的眼神後,他撇著嘴換了話題:「怪異的願望,你已經心裡有數了嗎?」
安惜年寫到:「大概猜到了,但是不確定。」
一切就靠黃昏時的宴會。
換好騎士服後,安惜年把兩把佩劍裝備好,帶白億回到臥房。
公主席拉的動作很快,已經完成了幾乎全部妝容。
安惜年在一旁靜立等待。
透過臥房的窗戶,她能看到此時外面已經步入黃昏降臨的倒計時。
一列飛鳥從窗下驚起,飛向遙遠的地平線。
席拉為自己的唇塗上合適的粉玫瑰色,忽然開口:「告訴我,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