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們還是高中同學,夏先生他爺爺跟晏老爺子從前是戰友,這見了面肯定要說些什麼的。」
對,他應該相信晏鶴舟,溫藥想。
只不過是吃個飯,聊個天而已,沒什麼關係的,而且鶴舟吃完飯也馬上回家了。
勸了自己半天,溫藥還是很失落,因為他並不喜歡夏枝南,可晏鶴舟還是和夏枝南一起吃飯,聊天。
聽夏枝南的意思,他們昨天聊得還挺開心的。
心裡又酸澀又無助,但是溫藥沒有辦法去質問晏鶴舟,他不敢,也不敢要求晏鶴舟離夏枝南遠一些。
「王媽,我先去做飯,一會兒鶴舟就回來了。」溫藥站起來,手心用力搓著褲子邊緣。
他想讓自己投入到勞動里去,把糟心事忘記。
王媽點點頭:「那你快去吧,切菜要當心。」
「嗯。」
……
到了傍晚,溫藥在客廳里等著晏鶴舟,大概等了一個小時,終於看到窗外有汽車駛來。
溫藥走到大門口,傭人推開門,晏鶴舟邊走進來邊脫外套,一人上前拿過他的外套,一人把他接過他摘下的腕錶。
晏鶴舟將領帶扯松,看見溫藥站在一邊:「晚飯做好了?」
溫藥低低地嗯了一聲。
晏鶴舟聽出來溫藥的語氣有點不對,情緒似乎很低落。
但他不怎麼關心,徑直走向餐廳,看到桌上的美味佳肴,嘴角微微上揚。
溫藥做菜是很符合他口味的,晏鶴舟非常滿意。
倆人坐下來吃飯,餐廳里除了調羹碗盆碰撞的聲音再沒有其他,晏鶴舟抬眼看溫藥,對方沒有像平時那樣吃飯時望著他,關心他飯菜合不合胃口,而是默默地低頭啃菜。
晏鶴舟蹙眉。
他對溫藥的態度很不滿意,但看在他做了那麼多好吃的份上也就原諒他了。
今天的水果拼盤依舊有蘋果,吃起來很爽口。
晏鶴舟慢條斯理地吃完,溫藥也適時放下筷子,他眼睫毛撲朔地閃著:「晏總,需要安神湯嗎?對睡眠有好處。」
「嗯。」晏鶴舟起身上樓,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接起。
「晏總,您昨天讓我查的溫先生打工的事情我查到了。」
「我記得上次叫你十分鐘回報給我。」
「……」左文陷入尷尬的沉默,他該怎麼跟晏鶴舟解釋打工人的命也是命,以及昨天晏鶴舟打電話來的時候都是半夜了,他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聽完就睡了過去。
晏鶴舟懶得再聽左文解釋:「說吧。」
「好。」
……
溫藥在廚房煮湯,他趴在料理台邊,看著白白的霧氣從鍋里飄出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溫藥驚慌地回頭,晏鶴舟眸色黑沉地盯著他,語氣如寒霜。
「跟我上來。」
看著晏鶴舟的樣子,溫藥脊背發涼,他緩緩地站起:「安神湯……」
「不用拿了,跟我上去。」
溫藥輕微地眨了下眼睛,跟著晏鶴舟上樓。
到主臥,晏鶴舟坐上沙發,長腿曲著,抬了抬下巴開門見山:「你最近跟季向羽幹了什麼?」
溫藥恍惚:「我跟季少爺?我們沒有幹什麼啊。」
「撒謊。」晏鶴舟說,「我已經叫人查過,你去電影院工作,又遇到了季向羽。」
「你為什麼要去電影院工作,那家電影院是季家的產業,是季向羽介紹你去的?」
「沒有,沒有!」溫藥說,「是我自己去的,和季少爺只是碰巧遇到。」
「碰巧?」晏鶴舟冷笑,「你碰巧去他的電影院工作,碰巧遇見他,碰巧昨天晚上兩人去酒吧喝酒,碰巧他送你回來,有那麼多碰巧?!」
晏鶴舟突然起身,拽住溫藥的手:「溫藥,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以為我還跟生病那會兒一樣是個蠢貨是不是?」
「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手腕傳來疼痛,溫藥驚慌,扭著手腕企圖從晏鶴舟的手底下逃脫,「我也從來沒把你當成傻子,我把你當成,當成……」
「當成什麼?」
溫藥咬唇,這兩個字讓他羞然:「丈夫。」
「丈夫?」晏鶴舟咬牙,「你也知道你是有丈夫的人?有丈夫還在外面跟人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