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枯燥平淡的高中生涯里,他有多喜歡書荷,就有多麼討厭成樹。
但他嫉妒發現,成樹比他更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成樹和她是競爭者,是同班同學,有著名正言順的身份。
而他只是書荷的學弟。
但,學弟又算什麼?
相對立的教學樓,不同的班級,升旗時,遙遠到只能看見她的一個背影,聽著被別人稱讚般配的男女站在一起討論未來與理想。
高考後,他們也許會走向同一個目標。而他努力追趕,也總是遲一步。
他只是一個,從未被書荷發現過的影子。
書荷坐進車裡,明顯感覺到身邊的人情緒不對。
男人撇頭看著窗外,下頜緊繃,唇線抿直,再沒有幾分鐘前,跟朵無辜白蓮花似的模樣,更沒有解釋那句模糊概念的「回家」。
但書荷沒有理他,梁栩剛才就聽她說要回店裡了,車子才剛開出醫院,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瞧著後視鏡里坐在左右兩側,幾乎是隔著一條銀河的兩人,有些納悶。
他怎麼好像變成司機了?
明明他是景屹的老闆吧?
有哪個老闆像他一樣又是接送,又是忍受狗脾氣的?
等回過神時,他突然轉了下方向盤,讓後頭的兩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書荷的身體下意識往右倒去,她條件反射伸出手抓住什麼,刺耳的聲響伴隨著鳴笛聲,還有一聲熟悉的悶哼聲從頭頂傳來。
手心之下,男人的大腿似乎緊繃著。
而她的手背之上,扣著一隻蒼白寬大的手,五指都纏著創口貼。
書荷回過神,她掙開他的手起身,心跳還沒有平復。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喜歡超車呢。」
梁栩慢悠悠地解釋了一句,卻聽不出來一絲歉意。
書荷理了一下頭髮,目光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人,只見他烏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著她。
幽幽的,好像還有些.....委屈?
書荷眨了下眼,觸及他攥緊的手,一個問題脫口而出:「你怎麼還貼著創口貼?」
被玻璃劃到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景屹沉默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悶悶道:「還疼。」
書荷的心也像是被玻璃給割了一下,這句話,她聽過了無數遍。
兩人在一起後,他真的印證了什麼叫「恃寵而驕」。
有時惹惱了她,她隨手抄起身邊的枕頭向他砸去。
男人就這麼裝模作樣地輕嘶一聲,又是撒嬌,又是耍賴地過來親她。
「好疼啊,書荷,你都不心疼我麼?」
「這麼帥的一個男朋友,被你砸疼了。」
她無語到笑,躲著他的吻,可唇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你要不要臉?我都沒用力。」
這人頂著招搖的一張臉,格外無辜,「那你習慣一下。」
書荷推開男人湊過來親她的腦袋,「什麼?」
「你男朋友挺怕疼的。」他語氣輕淡的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觸及她無言的目光,他將人攬進懷裡,下頜搭在女人的頸窩處,黏黏糊糊,又理直氣壯:「姐姐,多寵寵我。」
後來,書荷懂得了怎麼去寵,去愛一個人。
他卻突然從他們的熱戀中抽離出來。
只剩她一人。
但現在,他多疼都與她沒有關係了。
書荷斂下思緒,平靜哦了聲。
見她如此反應,嫉妒與委屈交錯,景屹撇過頭看著窗外,難得沒有將視線黏在她身上,眼眶卻驀地一酸。
但書荷像是想起什麼,她看向他的腿,沒有忘記剛才手心的觸感。
「你的腿,有感覺?」
梁栩掃了眼後視鏡的人,也不知他在生什麼氣,下頜緊繃著,就這麼倔強冷硬地嗯了聲。
書荷也發現了他的反常,只不過,她根本就懶得猜測他莫名其妙的脾氣。
到了咖啡店,書荷下車去店裡拿東西。
兩人就在車上等她。
景屹的目光一寸寸跟隨著她的背影,直到五分鐘後她回來,他移開視線,又扭頭看向窗外,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悶悶不樂。
「梁栩,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
書荷將一個袋子給梁栩,「這是店裡的新品,你可以拿回去給倪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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