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來....就不回來吧。
他本來就沒人要的,不是嗎?
......
回去的路上,書荷收到了梁栩發來的消息。
梁栩:【人回來了。】
壓在心底的石頭總算鬆了些,她將微信切到店鋪號,只見那個熟悉的頭像旁有幾個紅點。
十個小時前他發來了消息,甚至彈了語音電話,只是那時候她沒有登這個微信。
景屹:【姐姐,你去哪了?】
景屹:【是我錯了,我不該和你發脾氣,你別生氣,好不好?】
書荷幾乎沒什麼猶豫,將語音重新撥了回去,只是一直沒人接。
一小時後。
書荷從電梯裡出來,她站在門口,卻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繼續給人發消息。
書荷:【在家嗎?我忘記密碼了,也沒帶鑰匙。】
她這個理由其實很假,但他沒有回消息。她乾脆給人彈語音,連著彈了好幾個,書荷擰著眉,該不會暈倒了吧.....
就當她要按密碼進屋時,突然「滴滴」兩聲,房門緩緩從裡面被打開。
書荷立刻走了進去,家裡空蕩蕩的,卻沒有見到他的影子。
她徑直來到工作室前,抬手敲了兩下,依舊沒有人應。
書荷察覺到不對勁,想起之前抽屜里有一把備用鑰匙,正要過去拿,手機嗡嗡一震。
景屹:【我沒死。】
書荷盯著這幾個字反反覆覆看了許久,冷白的光線落在她姣好的臉上,她面無表情地打著字:【嗯,要死之前和我說一樣,作為室友,總得有個知情權。】
消息發出去後,他的名字變成正在輸入中,過了很久,又恢復平靜,再沒有回覆。
本以為第二天會在咖啡店見到他,但他沒有來。
不僅如此,連著兩天,書荷都沒有見到他,他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再沒有出來過。
她坐在餐桌前,面上放著一根洗乾淨的胡蘿蔔。
胡蘿蔔從雪人身上掉下來後,就孤零零地待在陽台許久,也沒人將它撿起來。
書荷的腦海中回想著梁栩和她說的話。
「我才想起來,前天好像是他母親的忌日。」
「那場車禍中,他活下來了,他母親卻走了。」
過了許久,書荷不知想到什麼,從手機里翻出照片給人發了過去:【太醜了,沒有你以前堆的好看。】
景屹收到消息時,已經兩天沒有入睡。
他眼眶乾澀泛疼,遲鈍地點開微信,照片裡,雪人白得有些刺眼。
他前幾天做的小雪人,她看見了,還拍照了。
至於她說的,以前堆的......景屹木訥地垂下眼,悄悄在心底為自己辯解,如果不是因為腿,他會堆得比以前更好看。
他給書荷堆的第一個雪人,是在他們在一起的第二年。
書荷不怎么喝酒,可那一天,她竟喝到有些醉了。
她喝醉以後也不吵不鬧,就這麼抱著一個酒瓶子安靜坐著。
「景屹。」她揚起臉,就這麼不太清醒地看向他,忽地笑了笑,「你給我堆個雪人吧。」
「雪人?」他有些不解,偶爾在路上碰見有人堆雪人,她都神色淡淡,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而且她怕冷,尤為討厭雪天。
「嗯。」她點了點頭,慣來冷淡的清眸漫著迷濛的醉意:「明天最後一天了,看到雪人,就能平平安安的。」
景屹輕笑著逗她:「哪裡聽來的童話故事?該不會是故意想折騰我吧?」
可她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他的話,臉頰浮著淺色的紅暈,就這麼抱著酒瓶,跟著了魔似的喃喃自語:「堆雪人,我們都能平平安安的。」
等書荷第二天醒來,頭疼欲裂,景屹一回來,就瞧見她呆坐在床上的凌亂模樣。
他也不知道去哪了,渾身裹挾著凍人的冷氣。
書荷嫌棄地推開他,不肯讓他抱。但這人太過黏糊,過了一會兒,整個人又被他從床上拉起來。
喝完酒讓她精神不太好,被他擺弄著四肢穿好衣服,她沉著臉瞪他,還帶著些未散的起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