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會幫我的吧?」
關於愛的這桿秤,就是極端至極。
有的人,被至親之人丟棄,就算被打斷了脊梁骨,就算用盡全力爬向自己的渴望,可那份愛還是好遠。
而有的人,愛他的人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東西都塞給他。那甚至不叫偏愛,叫溺愛。
他想要的,都會有。
書荷說得沒錯,伴侶不是挑寶石,但只要小池需要,她都會幫他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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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的這所溫泉是新開的,因為向藍葉的劇組在這裡拍過戲,他們送了她兩張包夜券,今晚就不回去了。
等泡完,她們又去三樓做spa,她閉著眼,簡單和向藍葉說了與程女士之間的談話。
她瞬間憤憤:「有錢了不起啊!」
但那會兒她等人的時候,也瞧見了那顆鑽石,她離這麼遠都被折射的光痕閃了一下。
好像不是一般的有錢......
向藍葉噎了半晌,還是悄咪咪問了一嘴:「你真的沒有動搖過啊?」
書荷眼睫一動,她含糊應著:「我那時,只覺得很不甘。」
「嗯?不甘什麼?」
是啊,不甘什麼呢?
景屹的父親告訴她,他不值得,他不夠好。
程女士也覺得,他是被人捨棄的,殘缺的寶石。
所有人都想讓她放棄他。
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值得。
她為景屹感到不甘。
憑什麼他就要被丟棄。
又為自己感到不甘,為什麼她想要的,總是那麼難抓住?
恍惚間,她想到了一個人在家的景屹。
她睜眼去找手機,冷白的光線亮起,他果然發來了消息。
景屹:【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消息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除此之外,對話框裡靜悄悄的。
書荷打開監控的app,客廳里空無一人,那他大概在自己房間。
【今晚不回,不用等我。】
「明天我們要不要去看展?」
向藍葉的邀約讓她收回了思緒,沒有將目光再頓在他那孤零零的「好」字上。
「明天嗎?」
手機黑屏前正好彈出倒數日app的提醒,她闔上眼,臉上塗著涼涼的泥膜,使得她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明天我有事哎。」
向藍葉沒有失落,隨口問道:「什麼事啊?店裡要忙嗎?」
「不是。」書荷的腦海中,緩緩浮現男人期翼的目光。
「有什麼星光大賞之類的,有個人非要我等他。」
向藍葉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他」是誰,正在按摩的小姐姐聽後插了一嘴,「我也很期待哎。」
「不知道今年的影后會是誰。」
向藍葉一下被她的話拽離了重點,含含糊糊:「我覺得是——」
兩人熱絡聊了起來,書荷卻迷迷糊糊陷入了睏倦。
不知是不是因為處於陌生的環境,又或者是情緒不佳,她一個晚上沒怎麼睡好,總是斷斷續續地醒來幾次,下意識地去找手機。
可看到安安靜靜的聊天框時,她瞳孔被亮白的光線刺疼,這才重新將手機倒扣。
第二天,書荷先去了店裡。
店裡每天的甜品都是由童願她們製作,但見書荷戴上口罩進來,她下意識地問:「書荷姐,今天你要親自做嗎?」
她搖了搖頭,「私人訂單。」
童願噢了一聲,也沒有多問。
忙到下午,書荷提著蛋糕先行下班。
等回到家,客廳里空蕩蕩的,她猜測他應該是出發去晚會了。
將蛋糕隨手擱置在桌上,她點進直播預告,興致缺缺地等待開始。
七點整,活動直播開啟的瞬間,她收到了一條私人視頻,準時到不差一分一秒,好似是被人定時發送的。
而發件人,正是此時此刻,應該在活動場上亮面的景屹。
她一邊注意著直播,又三心二意地點開視頻,屏幕里,男人的笑容好似特意練習過,一雙黑眸宛如穿過手機望向她——
「姐姐,實在抱歉,是我還不夠勇敢,所以只能以這樣懦弱的方式告訴你一切。」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