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屹面無表情地揪著這肥嘟嘟傢伙的後頸,將它從懷裡扒拉出來。
小貓立刻緊張叫了聲,書荷這才伸出手,逗貓似的勾了下他的下頜:「你就抱著它唄,它膽子小。」
「.....」
景屹薄唇翕動, 正想控訴點什麼,那頭又有人喊她,書荷哎了一聲,直接轉身就走,也沒再理他。
他低頭與懷裡的慫貨大眼瞪小眼:「......」
這次搬家向藍葉的父母也過來幫忙,等所有結束,兩位親自下廚給他們做晚飯。
得知景屹曾誤會書荷要搬家,向藍葉笑得不可開交,她故意道:「你別說,我之前還真的想和書荷同居來著的。」
「如果我先和書荷同居,可能就沒你的事兒了,你說是吧書書?」
一瞬間,左右兩道目光都直勾勾地盯著她。
書荷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問題刁鑽程度類似於,爸爸媽媽掉河裡先救誰。
但幸好伯父伯母過來喊他們吃飯了,她鬆了一口氣,過去時卻被人悄悄勾住了手。
書荷下意識地看向走在前面的人,偏頭望過去時,撞上他黑漆漆的,隱隱不太高興的黑眸。
她忍不住彎了下唇,輕聲問道:「又不高興了?」
「又」這個字就很微妙,說得他總是生氣,也很無理取鬧似的。
男人眉眼耷拉,他悶悶的:「你今天都沒怎麼和我說話,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
書荷噎了半晌,但他這般患得患失的模樣,讓她心軟得一塌糊塗,發不了一點脾氣。
她目光往下,只見他緊繃的下頜處似乎染著幾根貓毛。
她直接伸手捻掉,景屹沒懂她在做什麼,卻還是下意識地彎腰,乖乖低頭靠近。
書荷看著他陡然湊近的一張臉,忍不住笑了。
隱隱之中好像還有些毛,她用指腹擦著他的下頜,還擦出了些深色的痕跡。
「哎哎哎——吃飯啦!不要在那裡親親我我了!!」
向藍葉忍不住嚷嚷,向叔叔瞧見,嗔了她幾句:「人家感情好你嘰嘰喳喳什麼?有本事你給爸爸也帶一個回來?」
「.....」
向藍葉立刻安靜如雞,書荷兩人來到餐桌上,被他們調侃,饒是她這樣淡定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身邊的人,唇角牽著淺笑,也沒有剛才那般悶悶不樂了。
向家吃飯沒有太多規矩,大部分時間都是向藍葉在說。
「本來今天唐律師也要過來的,但他今天好像有什麼事,書書,你說我要不要請唐律師吃飯?還是送個禮物?」
書荷仔細想了想,沒注意到身邊的人向她看了過來。
「他們律師好像不能隨便收人禮物?要不....還是問問他。」
向藍葉點頭:「對對對。」
吃完飯後,書荷與向藍葉在和唐昀通電話,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好聽的大提琴,穿過話筒清晰傳入景屹耳中。
「周六的時候我有空。」
「那行!」
約好周六吃飯,時間也不早了。
因為向藍葉的家離兩人住的地方不遠,他們散步回去。
一路上,書荷都在注意他的腿,雖然距離不遠,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周六的時候,我能一起去嗎?」
難怪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原來還在意這事兒呢。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交錯在一起,她走得很慢,「我乾脆以後給你戴個手銬算了,另一隻拷在我手上,走哪都帶著你,好不好?」
他瞥了她一眼:「行啊。」
「....」
書荷噗嗤笑出了聲,她隨口開的一句玩笑,這人看上去,巴不得能這樣。
「你不會還在吃唐昀的醋吧?」她慢悠悠地踩著他的影子,「我們只是朋友。」
景屹不由擰了下眉,「我們最開始也只是朋友。」
「.....」
書荷無言看向他,正想說點什麼,一道悠悠哉哉的呼聲飄了過來——
「只要二十,就能算出你人生中最大的困難。」
兩人一同望去,是個算命的,看上去年紀很輕,坐姿吊兒郎當,與以前看到過的「專業」算命完全不一樣。
書荷以前是從來不信這些的,但她不由想到,之前大學有個學姐喜歡玩塔羅牌,給她占卜過。
占卜的結果是,她的情感會很坎坷,也許會讓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