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忙的,不一定會回消息。」
這個回答沒有讓他很失望,他嗯了一聲,眼底的笑意讓書荷愈發不自在。
洗完澡,她換掉了身上尺寸不合的男士衣物,走出臥室時Fiona剛好打完電話,書荷想了想,和她提起了Tom的事情。
女人驚訝極了,雙手合十格外抱歉。
書荷搖了搖頭,她問:「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老實說,我早就想結束這段關係了。」Fiona聳了聳肩,「正好趁這個機會,我能甩了他。」
書荷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問道:「Tom這樣的人,會不會報復?」
Fiona心大地笑了笑:「他又沒有鑰匙,咱們換了密碼就行。」
她這麼說,書荷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回到臥室,她正在充電的手機屏幕亮起,景屹在一分鐘前給她發來了消息:【後來有空麼?】
書荷翻了一下計劃表,也不是故意要拒絕他,她有一個很重要的面試:【沒空。】
他也沒有再多問,只是回了一個好。
書荷之前有一份兼職是在培訓機構做中文老師,後來那個機構的老闆跑了,她也就沒了兼職工作。
她重新找了一個機構,並且順利通過了面試。
這應該是這段時間唯一的好消息。
九月的時候,她開始工作,倒是沒想到,會在機構碰見景屹,還有他那位名叫Kevin的朋友。
她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位kevin還是大學生,卻已經是這家機構的老闆了,而景屹也是創始人之一。
他也身兼數職,比如之前去機場接她,比如之前代替Kevin去參加舞會。
她突然發現,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比如他這個年紀,應該是在上大學,但他卻沒有。
再比如他背上的數道傷疤。
從那天之後,景屹偶爾會給她發消息,但她忙於工作和學業,都只是敷衍地回了幾句。
逐漸的,他的消息越來越少。
偶爾兩人在機構見面,也只是當成了陌生人。
就好像那個炙熱的夜晚,只是一場夢而已。
周六的時候Fiona不在家,書荷下班時已經接近傍晚,她在外面逛了一圈,又買了自己喜歡的麵包,等回到公寓,門鎖「滴」的一聲,她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從背脊生起莫名的涼意。
她正要關上門,可裡面的人動作比她更快,陌生面孔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刀,書荷被拖了進去,她忍著顫意,努力穩著聲線用英文問他——
「你是誰?要錢嗎?我可以給你錢。」
沒想到真被她猜中了,男人聽見她的話兇狠地推著她拿錢,只是那渾熱不含好意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書荷忍著恐懼,男人一直跟在她身後,她謹慎地來到床邊,彎下腰的一瞬間,動作極快從床底拿出防狼噴霧向他噴去——
男人痛苦地哀嚎著,書荷不帶一絲猶豫地往外跑去,隨後直接將臥室的門從外頭鎖住。
她住的是22樓,除非他直接不要命跳樓,他根本逃不出去。
書荷打完報警電話,一手還警惕地拿著防狼噴霧。
這是之前Tom過來,她有些不放心特地備著的,床底下、浴室里、床頭櫃裡都放了,就怕意外發生。
那男人一直在臥室里亂罵叫囂,甚至砰砰砸著門,直到警察來臨的那一刻,書荷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從警局離開已經九點多,男人是Tom的朋友,曾經搶劫偷錢都做過,Tom一直想著報復她,但沒有鑰匙和密碼,就找到了他。
這突然的事情讓她所有的好心情盡數消失,等回到公寓,看著狼狽不堪的臥室,她湧上了一股噁心感,躁意蔓延,卻無處發泄。
也是此時,她的手機嗡嗡一震,消息來自許久不見的景屹:【朋友給了我兩張音樂劇的門票,時間在下周六,你有空嗎?】
書荷盯著這消息許久,她沒有回覆,直接給人彈了語音過去。
接通的一剎那,他那邊的嘈雜很快消失,像是走到了一片安靜的地方——
「書荷?」
「你今晚有空嗎?」
兩人的聲音一道響起,書荷看著自己掐紅的手心,頓時有些後悔問他。
但不等她反悔,他先一步道:「你在哪?我來接你。」
.....
書荷原本以為不會再來他這了。
「你餓了嗎?」
她回過神,觸及他烏黑的眼眸,竟下意識地點頭。
他彎了下唇,也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而是道:「那我去做飯,你坐著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