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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三思,他的答案早在心中,如果說必死是靳浪的結局,那林杦煙來到這個世界就只為改寫這個結局。

三個世間最頂級修者的戰場擾的這片本該是萬靈枯竭的無盡海波濤四起,海浪掀起數十米高,狂風黑雲,還有無邊劫雷,映照恍如滅世,他們的戰場離靳浪並不遠,但是在數不盡的無量劫雷中,靳浪保持神智已是不易。

「你來做什麼?」靳浪跪趴在海面之上,他如今實在狼狽,一身黑色法衣已在雷劫之中被劈破破爛爛,七竅流血比剛跟林杦煙打過一場的清華仙尊更蒼白,身上護身的法寶早就盡數碎裂,包括林杦煙送給他的玉佩靈寶,就連素寰玉中多年珍藏也都付之一炬,硬扛三道雷,肉身焦糊,甚至臉上都是灼傷。

「這話我更想問你。」林杦煙揮劍劈散一道足有成人腰粗的劫雷,「誰准你自作主張要來送死。」

靳浪歪倒在林杦煙身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沒辦法啊師尊,我捨不得你死。他們都說這是我的天命,我思索良久,若是我死了,能換你活,那也不虧。」他黑色法衣本來看不大出的血跡,染上林杦煙一身白衣,才顯得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流了多少,似乎能把一身的血都流淨了。

林杦煙心頭一痛,單手掐起他的下巴,一用力,就快把那處皮肉捏破,於是皺眉放手,「靳浪,我最恨你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初見時為了一個簡單的比武就敢以傷換傷,收復號鍾也全靠識海硬拼,罟城之中若非我及時趕到,你就真會被那些活屍吞吃入腹……」他哽咽一下,「過了這麼久,我以為你改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你想為我去死,問過我的意見嗎?」

靳浪原本微笑著的嘴唇撇下,冷了眉目,「你問我?那我有得選嗎?世事樁樁件件推著我走,我不想活嗎?」他的眼角落下一點淚滴,「我就很願意痛,很願意死嗎?難道要等到無路可走的時候,等你連同他們來逼我去死嗎?」那或許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林杦煙幾乎氣笑了,「我逼你去死?你竟覺得我會逼你去死?」

靳浪目光灼灼直視著他,「你敢說你不想飛升?你找到我不就為了這個嗎?」

林杦煙沉默片刻,那股憤怒的情緒突然泄了,「我找到你時確實懷著這種心思,那你當時拜我為師又目的何為?」

「我想活啊。」靳浪輕笑,眼角兩行淚終於再也控制不住滑落下來,「即便我當時失去一切,像個可憐蟲無家可歸,我還是想活。」

「為何如今不想了那?」林杦煙擦去他腮邊淚珠,動作輕柔仿佛擦拭一塊美玉。

靳浪別開頭不再看他。

林杦煙垂頭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吻,「你曾經問我,若讓我選,蒼生與一人要如何選擇,現在我已有了答案。」他喃喃低語,溫熱的呼吸打在靳浪耳邊,「我想說,我心亦同你心,並且,說不定我們都不用死那?」

這個可能太過不可思議,但實在誘人,靳浪瞪大雙眼看他,「你說什麼?」

林杦煙輕笑,雙手握住他的手,「奮力一搏,若是不行,就是一起死了又有何不可?」

這個計劃已經在林杦煙心裡推演過無數次,自他隱隱察覺無上道體宿命之時就開始尋找一種可能,一種,為這個世界補全天道,找到一個飛升去處的可能,直到赤水之中,才終於有了答案。

既然自己本就身負更高世界的時空坐標,為何不以此為基礎劈開一條升仙大道那?

這是只有在無盡海才能完成的事,赤水河流的盡頭就在這無盡海深處,也是世界壁壘所在。

「靳浪,握緊大夏龍雀,跟著我的動作。」他說。

如今的大夏龍雀早已今非昔比,以鳳骨為基,鳳魂灌注,鳳血補足,更同化為刀鞘的一身鳳羽再次融合,那是天地之初,世界混沌之時的天生神獸,又受了上一位無上道體半身修為,如今握在世上唯一的無上道體和世間最強手中,威勢赫赫不可直視,林杦煙眉心吞天印金光四起,號鍾同樣自靳浪識海飛出拱衛四周。

刀鋒落下,那是無人可擋的一刀,巨大的靈力席捲著周圍的一切,風、雨、水、雷,盡歸於刀勢之中,緩緩落下的姿態如同命運的鍘刀,審判著此間世界所有修行之人,天命的預感浮現在所有修者心上,所有人不約而同抬起頭,遠處刀影之威不可名狀、不可直視。

然而,即便如此,刀鋒落於世界壁壘之上,巨大的靈力氣流與壁壘相互抵消,仍可見刀影威勢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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