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淮煦低頭看一眼自己和景正懸的腳尖。
明明他的手也不小,為什麼景正懸就能完全握住他的手?
而且為什麼明明握的是手,他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發熱?
煙花一束束在空中綻開,淮煦抬起頭。
同樣的煙花,在室內和室外看完全是兩種感覺。
室內他只覺得絢爛,室外,他又多了一絲希冀,微小的光都能照亮無垠的夜空,好像沒有什麼是不能實現的。
淮煦轉臉看向身側的人。
周圍熙熙攘攘,他的手在景正懸掌心裡,溫暖,寬厚。
那雙冷棕色的眸子正望著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從他轉過去的那一刻起,那雙冰冷的鳳眸里就只有自己,夜空的煙火都成了點綴。
景正懸嘴角上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倒計時的聲音在人們口中響起,從十開始,逐漸喊向一。
景正懸換了個方向,站在淮煦對面,將淮煦的兩隻手都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而後,在無數的倒計時聲音里,他弓起背,微微低下頭,趁著淮煦沒反應過來,猛地拉下他的口罩和圍巾。
「二!」
景正懸雙手抱著淮煦的頭,輕柔地吻上那對被風吹得冰涼的唇瓣。
淮煦一驚,濃黑的睫毛抖了又抖,手在景正懸的口袋裡蜷了又蜷,最終,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
景正懸輕咬一下淮煦冰涼的唇瓣,而後撬開那排整齊潔白的齒關。
零點的鐘聲在夜空中迴蕩,數不勝數的煙花徹底將夜空點亮。
淮煦耳邊是無盡的歡呼聲,鼻息間是景正懸清冽的白茶香,而那個人正在忘情地舔.吮著他的唇.舌。
他被吻得有點缺氧,頭腦一片空白,忘記兩人現在還不是可以隨時接吻的關係,忘記現在是在戶外,周圍有一堆眼睛看著。
他只是迎合著。
僅僅片刻,淮煦就感覺自己的腿有些站不住,不得不倚著景正懸。
他被吻得都有點呼吸不上來,可是又覺得這個吻比夢裡的還要舒服,根本不舍地放開。
不多時,景正懸終於在他即將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抬起了頭。
他痴痴地凝視著淮煦的嘴唇,拇指摁在上面揉.捏著,眼睛裡是永不湮滅的欲.念。
看了幾秒,他又忍不住親了幾下,這才不舍地舔舔嘴唇,為淮煦拉上口罩和圍巾。
淮煦終於恢復理智,眼睛悄悄瞥向周圍,真的有好幾雙眼睛看著他們,好奇的,激動的,驚訝的,等等等等。
淮煦的臉驀地通紅,還好有口罩和圍巾遮擋,他嬌嗔地看一眼始作俑者,後知後覺道:「讓你親了嗎?!」
景正懸舔了一下嘴唇,抬手抹掉淮煦眼角被親出的眼淚,不怎麼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