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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原配禰氏,徐保徹底被激怒,抬手重重打了徐藜一個結實耳光,徐保手掌瞬間泛紅微微顫慄,徐藜嘴角鮮血湧出,蜜桃欲要推開徐保,被徐藜攔下,她便只能哭著擋在徐藜身前。

徐藜緩慢擦拭著嘴角,無視徐保,支撐著把手起身,走到徐玉面前,嘴角張開:「父親讓我愛幼。」

在徐玉防備神情下,她走近,湊在徐玉耳邊道:「二姐姐叫我一聲阿姐聽聽,叫聲姐姐,我便讓你以後死的體面,如何?」

徐玉推開徐藜,跑到徐保身後道:「瘋子,你瘋了吧。」

徐藜站穩往外走去,也學著岑則黑臉無視著什麼,做個冷血之人。

「站住,來人,綁走三姑娘,帶回,反了,反了天了,目無尊長,小人是也。」

徐保徹底沒了往日在上的沉著冷靜,他怎麼也無法接受徐家兒女是這樣的,像個紈絝,像個瘋子。

視他如無物。

落水一次就能讓人性情大變?他雖疑惑,可之前刻意無視這個女兒,對她過往種種並不了解。

可這些一閃而過的瞬間都不及他此刻的怒火。

第5章

三房養子

中允府角門早有健碩府仆等候,沈氏安插在徐保身邊的家僕來報,她怕家宅因徐藜而混亂,便早早派來張媽帶領徐藜走進徐家祠堂。

被張媽帶走,也好比過被正在怒火中的徐保帶走,徐藜聽聞,倒是老實跟隨張媽離開。

周朝建國可追溯至一百多年前,開國皇帝周狟親自帶兵作戰一統山河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但不到二十年周邊國家便重振旗鼓再次挑起戰爭,皇帝卻已遲暮,岑則的曾祖父岑山便是在此時橫空出世,接替了當時已經年邁的皇帝上戰場擊外族。

岑山驍勇善戰帶兵打仗能力不輸皇帝,用時不到半年便得勝回朝,打得韃靼割地進貢,又是送寶物又是派公主和親,這場戰役打得太過漂亮,以至於岑家在韃靼至今都頗有威名,說到周朝除了開國皇帝名號便是岑山名諱,上至外族統治者下到平頭百姓無人不曉岑家名號。

徐家祠堂便可追溯到周朝開國。

隨著徐藜被徐保罰跪祠堂,大房平靜無波瀾,徐家二房三房倒是坐不住了,看笑話的心開始蠢蠢欲動,只不過此刻的徐藜並不知曉。

徐家祠堂至今已聳立百年之久,說起來徐家與岑家倒是早就頗有淵源,徐家老祖宗在岑山攻打韃靼時做著一個發戰爭財的商人角色,因財大氣粗從而被朝廷儒官盯上,皇帝三令五申明著給他安了一個救民救國好名聲讓他交善款做軍餉,暗裡卻派人威脅他不上交錢財便會來硬的。

那徐家老祖宗聽聞也是個硬骨頭,他自詡賺錢不易,人性本惡,自私自利才是大道,他無視朝廷一波又一波的命令,私下拖家帶口啟程前往敵國避難,都已經坐上下江南的船隻,卻生生被當時素有羅剎神兵之名的岑家祖父岑山以三寸不爛之舌勸說留了下來。

和岑山屏息長談後徐家老祖宗一改往日誓不妥協模樣,不僅啟程與岑山回了京城,竟還交出了全部身家。

好在皇帝倒是感念他的大方之舉,徐家老祖宗雖破了財,卻得到一個文官職位,從此不再奔波經商,一心留在京城做他的消散官,這才有了之後的中允府。

徐藜每年祭祖來到祠堂就會想到在她幼時祖父所講給她們的故事。

夜色朦朧昏沉,祠堂窗邊夏日晚風吹落在徐藜裙邊,供奉祖宗的香火旺盛不息,徐藜看著台案上搖曳紅光,放空失神。

棲息在祠堂周圍的野貓蠻狠嬌叫,為過於寂靜的環境賦予了生命的氣息。

倏地,貓兒被驚走,一聲謹慎的女聲透過窗戶傳來:「姑娘,您可還好?」

徐藜轉頭看到是蜜桃,向她招手示意她進來,偷摸進祠堂之事,主僕二人之前沒少干,蜜桃不能驚動正門看守的老婆子,她熟練地俏步行走到祠堂後

方荒廢的小窗口。

徐藜透過燭火看著蜜桃摘下木手鐲,咔嚓扭動機關取出銀針,堅硬針頭鑽進鎖頭裡。

光暈刺眼,徐藜眼眶酸澀,眨眼的功夫蜜桃就打開了鎖頭,扶著窗框輕巧跳入,手上還提著什麼。

蜜桃走近,徐藜這才看清,竟是食盒。

「姑娘,快吃些吃食,餓了一天了,本就胃疼難耐,還要被罰跪。」

「老爺也就罷了,從小眼珠子裡只有二姑娘,老夫人怎麼也不多疼愛疼愛姑娘。」蜜桃苦著臉,小聲說著,一臉疼惜,邊說邊為她打開食盒。

金花團餅還冒著熱氣,徐藜接過咬了一口,硬中帶著韌,她瞬間眼眶濕潤,父親祖母對她不管不顧,他們知她胃病發作,卻還是要罰她跪祠堂,一副我管你死活的模樣,她無所謂本就早已習慣,但蜜桃記住了她胃痛不能吃軟糯食物,明明她從未與蜜桃說過她胃痛時愛吃硬食。

徐藜咬了一口金花餅,再欲咬一口,走廊傳來腳步聲,很快守門老婆子打瞌睡被嚇醒,她轉頭示意蜜桃快快離開。

屋外月光明亮皎潔,清晰照應出來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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