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慢睜開雙眼,看向天際,原來已經過去一夜了。
她摸了摸她空蕩蕩肚子,嘆氣:「好餓。」
地下水牢。
一間乾淨房內,岑則正在用早膳。
階予把徐藜引到門外,便退下了。
徐藜自顧自走進屋內。
映入眼帘的先是滿桌的珍饈菜餚,白稠的稻米粥,油燦燦的蘿蔔湯,還有那大塊羊肉條。
徐藜不爭氣咽了咽口水,後看到的才是慢條斯理吃著早膳的岑則。
「都督,我可以吃一些嗎?」
「我胃口很小的,就吃這麼點。」徐藜用她的芊芊玉手比劃著名。
岑則皺眉看著面前姑娘,強忍住呼吸道:「好臭,先去洗漱。」
莊子浴房內,徐藜坐在木桶里,胡亂拍打著水珠與花瓣:「臭講究。」
「臭男人,還嫌棄她。」
徐藜腹誹:「我就不信了,不就是把裝模作樣的男人拉下神壇嗎。」
「對付這種嘴硬悶騷臉黑的,就得死纏爛打。」
「都督,都督。」
真是未見其人,先見其聲,岑則嘆氣,這徐三姑娘以前就是這般性子嗎?
「我的飯呢。」徐藜一進門就發現方桌上的飯早就被撤下了,頓時有些氣憤。
洗乾淨的徐藜面龐白淨,杏眼瞪圓,嘴巴氣鼓鼓的抿著,雙手叉腰,體態豐滿婀娜,這姿態倒是為她艷麗的五官增添了一些嬌憨之感。
門口的階予看呆了去,就岑則都微微怔愣,手指摩挲著骨節。
「洗乾淨了?」
「嗯。」
「都督,飯呢。」徐藜快步走到岑則身邊,雙手想要環住他的手臂,聲音甜膩說道。
岑則不自在躲開:「離遠點。」
「吃食我讓人給你熱去了,等一等。」
「哦,好吧。」徐藜放下手腕,
岑則身形微頓,手指細細摩挲著玉扳指。
「你我二人並不合適,我不管你是什麼心思,都要收起來。」
「安安分分你是你,我是我。」
岑則停頓片刻後又道:「更不要隨便欺負家中姊妹。」
「什麼?」徐藜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欺負徐玉?
徐藜裝作受了委屈,淚眼汪汪的盯著他,「都督,在你眼裡我就是隨便欺負至親姊妹之人?」
岑則起身不再看她,也不回她,嘆氣她的心大,順勢坐到一旁軟塌上。
氣氛瞬間詭異呆滯起來。
就在徐藜復盤是否演的太過,熱好的飯菜擺了上來,她不再思考,她是真的餓了,便專心致志吃起飯來。
岑則在一旁看著狼吞虎咽卻姿態優雅的徐藜,心神恍惚了一下,察覺到自己心態的變化,岑則低頭不再關注不拘小節的徐藜,專心看起書籍。
「表哥,你在嗎?」
地牢外傳來跳脫女子聲。
岑則揮手示意階予出去應付,而徐藜一心乾飯,兩眼不聞窗外事,自顧自吃的滿足。
門外,寧嫻看又是階予出來應付她,便沉下來臉。
「叫則哥哥出來。」
「回郡主,公子沒在。」
「那為何會有飯菜味飄出,則哥哥肯定在裡面。」
「你讓開。」寧嫻自顧自的就要進去。
屋內,徐藜吃的流油,轉頭看向一旁神叨叨腰背挺直的岑則道:「都督的妹妹似乎有要緊之事,您不去看看。」
岑則眉頭緊緊鎖著道:「食不言寢不語。」
「安心吃你的飯。」
「則哥哥,快出來。」
「我給你帶了一隻野山兔,黑毛兔哎。」
「都督,黑毛兔哎。」
岑則忍無可忍,起身走到徐藜身邊,隨手撿起毛筆輕輕拍打了一下徐藜的頭道:「看熱鬧,不嫌事大。」
徐藜抿嘴無語,差點翻白眼,很快又調整姿勢,乖巧地點頭:「都督教訓的是。」
寧嫻一進門就看到她的則哥哥寵溺的看著坐在桌前的姑娘,雖轉瞬即逝,但寧嫻還是捕捉到了。
徐藜準備起身,就被寧嫻啪打了一巴掌。
「寧嫻,你在幹什麼。」
岑則沉著臉,制止寧嫻的動作道。
徐藜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想還手,但她不能,面前的人一看就是家世顯赫之女,是她惹不起,是徐家也惹不得的皇親國戚,她不敢還手,不敢露出怒火。
但她還是問道:「姑娘何故隨意動手打人。」
「放肆,你敢回嘴,還這般語氣與本郡主說話。」
「來人,給我掌嘴。」
無人回應她,屋內寂靜無聲只有他們三人的呼吸聲還在流出,寧嫻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偷跑出來的,沒有帶下人。
「徐藜,打回去。」
「什麼。」徐藜轉頭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