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手一松,墨垠整個滑進木桶里。
他撲騰了好一陣,嗆了幾口藥湯子,好不容易扒住木桶邊緣,將頭露了出來。他咳的眼淚汪汪,一臉幽怨的看著白曦。
白曦的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微笑,仿佛春風拂過湖面,卻又迅速收斂,他道:「抱歉,手滑了。」
難得看到白曦有笑意,墨垠心中一動,故意鬆開爪子,重新躍進藥湯之中,水花四濺,藥香翻湧。
白曦的目光緊隨著墨垠在水中嬉戲的身影,但眼中的笑意卻如同晨曦中的露珠,逐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伸出手,穩穩將墨垠托出水面:「再亂動骨頭又要裂開了。」
墨垠心裡雖有不甘,但還是聽話的安靜下來,任由白曦為他淋著藥湯子。
這安靜不過片刻,他便耐不住了,開口問道:「小白,你是只喜歡糯米桂花糕,還是只要是甜的都喜歡。」
白曦冷聲道:「都不喜歡,別叫我小白。」
墨垠:「那大白,所以你是喜歡糯而甜的東西嗎?」
白曦:「都不喜歡,別亂叫。」
墨垠:「那老白......」
白曦一捧藥湯子糊在了墨垠臉上:「閉嘴!」
墨垠咳了一陣,又安靜了一會兒,終是耐不住,甩甩尾巴,試探著開了口:「你為什麼每次都能找到那麼多竹子啊?」
白曦深吸一口氣,將墨垠雙爪搭在木桶邊上,讓他自己抓住,而後道:「看來是藥效不夠,你是不疼才這麼多話,等著,我去再拿些藥加進去。」
墨垠忙回身緊緊抱住白曦的手:「別別別,疼,真的很疼,疼的必須多說些話來轉移注意。」
白曦眉頭微蹙,盯住墨垠。
墨垠蹭蹭他的手腕:「你多陪我說幾句話就不疼了。」
白曦伸出另外一隻手,沾了些湯汁子,作勢要往自己那一直未愈的天譴傷口上塗。
墨垠忙出聲制止:「別,真的疼!」
白曦掃了他一眼,還是將那藥汁子塗到了傷口之上。
瞬間,一股如同烈火灼燒般的疼痛席捲而來,他指尖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
白曦心中也是一顫,僅僅是皮肉之傷就疼成這樣,墨垠可是在重塑筋骨。
墨垠見狀,連忙出聲安慰:「其實貓不太能感覺到疼,我逗你的,我不疼。」
白曦再次扶住墨垠,動作又恢復了以前的輕柔,他主動開口說了話:「糯而甜的食物真的很不錯,改日我可以請你去我的識海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