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染解釋道:「我們四個在周圍的四個陣腳,將天道之力注進陣法。而位於正中之人,只需全心全意地信賴我們,毫無保留地接受並引導我們的力量,將其精準地注入到陣眼之中即可。」
然而,這番話雖說得輕鬆,但要在生死關頭毫無保留地相信他人,卻是絕大多數人難以做到的。中間那人若稍有遲疑,便可能導致力量失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生靈對死亡的恐懼都是本能的,所以能在那個最危險的位置,還要選擇毫無保留相信別人,此人首先就要不怕死。
好在墨垠剛剛聽到了花易染和金逸的對話,不然他會以為花易染要他去中間的陣眼位置,誠心要整死他。
但他知道花易染在打斷淵的主意,所以他不慌。
斷淵確實很合適,他根本不怕死,一旦投入戰鬥便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只要他同意了,加上四個天命者的協助,基本穩操勝券。
但斷淵只是好戰,又不是傻,他為什麼同意啊?這件事情極其危險還對他沒什麼好處。
天命者們是為了人族,但魔尊斷淵肯定不會為人族。
他一個月二十九天都在外面找架打,還有一天是因為魔族內部叛變了,他回魔界打。
他連自己的魔族都不在意,為什麼幫人族封印怨氣?
此時花易染已經開始行動,他拿了些酒肉向斷淵的方向揚了揚頭:「明天要用那位,你們先吃,我去同他說幾句。」
墨垠誓要抓住花易染的把柄,他借著夜色悄悄溜到那塊大石頭後面,想聽聽他們說什麼。
他自以為藏匿得極為隱秘,卻未料到,下一刻竟被一腳猛地踢了出來,甚至都沒能看清究竟是誰的腳!
但是不慌,他把留音石留在那石頭下面了。
墨垠遠遠地坐著,目光緊盯著那個方向,打算等他們談完之後再去取回留音石。
只見花易染在斷淵身旁坐下,緊接著,他們周圍便湧起了一層風障,將外界的一切視聽都隔絕開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風障逐漸消散。花易染站起身,他與斷淵之間多了一個破碎的酒罈子。
墨垠見狀,忙不迭地湊上前去:「沒談攏嗎?」
他害怕斷淵不去,那花易染可能讓墨垠去。墨垠惜命,怕在關鍵時刻稍有猶豫,便會滿盤皆輸。
花易染彎腰抱起墨垠:「談攏了,吃飯。」
花易染帶著墨垠回到酒桌上,幾人鬧鬧哄哄的吃喝起來。
他們輪流抱墨垠,墨垠就沒下過地,所以一直沒機會去取大石頭後面的留音石。
一個多時辰後,酒宴散去。墨垠又被帶進去和大家一起研究陣圖,一直到第二日出發,他都沒能拿出留音石。
但他不急,那東西藏的隱秘,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當前最重要的是先封印怨氣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