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驚喘張著嘴,止不住「啊」一聲,揚長了脖子發出哀鳴,後腦又被身後的男人包覆在寬大的掌心裡,低頭吻在他白皙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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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偏移,時間一點點過去。
夕陽光透過周圍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溫玉的發梢,她緊咬著下唇,在外峰的結界外面徘徊著。
步履凌亂急促,足以彰顯她內心裡的焦灼不安。
六個時辰,足足六個時辰,庭霜院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傳出,她一次次的求見,一次次石沉大海。
若非是她親眼見到望寧進到庭霜院,她都要以為院中無人。
不知名的惶恐從四面八方包圍著她,溫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結界裡像是有什麼噬人的怪物,令她心生怯退。
在她的後側方,時雲拳頭緊握,黑漆漆的眼珠死沉沉地盯著透明的結界,似要穿透層層屏障,看到裡面心心念念的青年一般。
他大步上前兩步,全身的力蓄到手臂上,拉肩、展臂、揮拳!
——砰!!
力道十成十的厚重一拳狠狠砸在結界上,無形的力量波在空氣中盪開。
溫玉猛地嚇一跳,閃身到時雲面前,攔住他的第二拳:「住手!你是瘋了嗎!?」
庭霜院的結界是仙尊布下的,屬整個季雲宗最強,連宗門裡的長老、宗主都不敢輕舉妄動,時雲竟然想靠著肉‖體凡胎、赤手空拳打破結界!?
「你…讓開。」時雲手臂力量不散,不退讓分毫,鐵了心要用他的方式闖進庭霜院去。
「……」溫玉頭疼,又來了。
時雲性子沉默寡言,投放到外門,任勞任怨沒有半點怨言,但一旦涉及到大師兄,他比誰都固執。
在容瑟未與宗門斷絕關係前,溫玉尚且可以以不能為師兄增添麻煩為由,穩住時雲不胡鬧。
但自從容瑟脫離季雲宗,時雲一心想跟隨,她是一點拿捏時雲的辦法都沒有。
「沒用的,你不可能砸開結界。」溫玉咬咬牙道:「我來想…」
空間裡的傳音石驟然閃爍,邵岩帶著怒氣的聲音從里傳出:「一整天不見人影,你跑哪兒去了?」
「——!!」溫玉想起來,她還沒練劍。
溫玉心裡生出一抹心虛,底氣不足地喚一聲「師父」,猶豫一兩息,對邵岩道:「師父,能來一趟庭霜院嗎?」
邵岩一臉莫名:「仙尊又不在宗門,你去庭霜院做什麼?」
「…仙尊在宗門。」溫玉弱弱道。
仙尊回來了?
邵岩眉梢染上喜色道:「仙尊何時歸宗的?瞧著可有什麼異常?」
望寧身上的傷,他著實不放心。
仙尊的實力,有誰能傷到他?溫玉腹誹,嘴上如實道:「六個時辰前,帶著大師兄一起回來的。」
容瑟?
邵岩花白的眉皺起,仙尊外出一月不歸,怎麼會和容瑟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