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已經不是季雲宗的弟子,仙尊帶他回來作甚?若是被曲倉與宗主得知,怕是免不得一頓口誅筆伐。
溫玉吞吞吐吐道:「我…我很擔心大師兄,他的狀態好像…不太正常。」
邵岩收斂思緒,問道:「哪裡不正常?」
溫玉說不上來,她憑的是一種感覺,總覺得容瑟不是心甘情願跟仙尊回來的。
邵岩哭笑不得,耐著性子勸道:「你啊你。為師理解你與容瑟感情深厚,憂思過度實屬人之常情。但說句不好聽的,容瑟目前不過是一修為低的散修,無門無派,仙尊能圖他什麼?」
一月前,仙尊離宗之際,看起來卻有幾分怒火,但那是見到前首徒名聲受損,心生不悅罷。
以仙尊的為人,犯不著遷怒於容瑟,溫玉的擔憂屬實沒有必要。
「……」
溫玉一時噎住,無話可說。
事實確實是如此,但是她心頭依然懸吊著,不上不下的,有些悶氣難舒。
溫玉掐斷傳音,拽著時雲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庭霜院外峰。
罷了,她明日再來看看,興許能與師兄說上幾句話。
—
次日。
溫玉練過劍,興沖沖直奔庭霜院外峰,再度被結界阻攔在外面。
第三日。
第十日。
第一月。
第二月。
…
溫玉心頭的大石愈沉愈重,壓得她快透不過氣。
一兩日她倒是可以理解,一連兩月,她求見無數次,次次被擋在門外,不曾見到容瑟的一片衣角,望寧亦沒有踏出庭霜院一步。
啪——!
一記靈力擊在劍刃上,溫玉手腕一疼,劍柄從手中脫落,直直墜下,劍刃插進地面里。
邵岩皺眉,不解地看向溫玉:「你在想什麼呢,練個劍都不專心?」
溫玉抽出劍,歸入鞘中,連忙躬身認錯:「弟子馬上重新練。」
「不必。」邵岩抬手制止她,神情嚴肅道:「修行最忌三心二意,強行修煉恐會走火入魔。等你的心境靜下來,再補上落下的進度不遲。」
溫玉是他喜愛的弟子,邵岩不願看到她修行出什麼意外,穩紮穩打遠比冒進來得穩妥。
邵岩撫著花白的鬍鬚,沉吟片刻道:「又在想容瑟?」
溫玉低順著眉眼,沒有否認。
邵岩長長嘆出口氣,語氣溫和勸慰道:「容瑟不會有事的,仙尊斷不會為難一普通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