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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山長五十多歲,兩鬢皆白,氣質儒雅,寒暄幾句後他便誇獎起風澤近日裡所作所為,而後話鋒一轉,「福王與福王妃請人來說項,讓我不要為了作保,或是當眾斥責你為非作歹。」

風澤笑著搖頭,「福王真是一如既往地率真。」

書院建立逾八百年,在大燕四大書院中排名第二,能人輩出且常有皇子隱姓埋名前來學習……更關鍵的是書院盧山長乃是皇帝最為敬重也最親近老師的……親弟弟,一母同胞,和哥哥自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科舉做官的那種親弟弟。

得知這樣的盧山長,福王與福王妃居然覺得可以威逼利誘,還在福王世子狠狠撞了南牆之後,風澤都忍不住擔心起福王夫婦目前的精神與生理狀態,畢竟沒點家學淵源,福王世子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五毒俱全。

「率真」這句評價讓盧山長忍俊不禁,「許是疾病亂投醫了吧。」他望向面前俊美無儔的得意門生,越看越是順眼,於是問起來,「準備得如何?」

風澤謙虛道:「不是非常有把握。」

盧山長端詳了下再次莞爾,「看來是把握十足。」頓了頓他又囑咐說,「你專心考試去,旁的不用分心,誰來為難你,你便來找我。」

風澤聞言起身道謝,「謝山長。」

盧山長指尖碰了碰手邊的白瓷茶盞,「還叫什麼山長?」

風澤拎起桌上茶壺,給山長面前茶盞續滿熱水,再端起來,「謝過老師。」

盧山長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滿眼皆是笑意:可惜了,家裡沒有年紀合適的女孩兒……

從盧山長的書房出來,風澤徑直回了原主租住的小院子。

推開院門,就見小妹在院子裡擺了三個裝滿衣裳、床單紗帳等大件的大木盆,手裡還拎著個洗衣服的棒槌,正打算親手洗衣服,而他的一兒一女則捧著畫冊欲言又止,他趕緊上前阻止了小妹,「怎麼不請人?」他剛才給了小妹五十兩零花。

書小妹有點詫異,「洗洗衣裳還請什麼人?」

書敏也急著出聲,「爹爹,我要小姑不要自己幹活兒,小姑不肯!」

風澤衝著女兒點點頭,奪下妹子手中的棒槌,「小妹,你覺著大哥帶你來府城,是讓你伺候我和衡衡敏敏的?」

書小妹愣了一下,倒是沒憨到直接點頭認下。

風澤繼續道:「你都十六了,該跟著大哥我學東西享享福……之前大哥是真捉襟見肘,沒得辦法,如今大哥有銀子,還能讓你吃苦?」

書小妹扁了扁嘴,「洗衣裳算哪門子吃苦呀。」

風澤想了想,妹子這個年紀不太好揉腦袋,於是他抬手在妹妹鼻樑上颳了一下,「日常用度和你的零花是兩碼事,零花錢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用想著儉省,你的嫁妝大哥包了。」

書小妹「哦」了一聲,就低下了頭:因為她不太想讓大哥看她落淚,她哭起來有點難看。

她努力克制自己喉間的哽咽,「可是大哥你鄉試中了還要進京去會試……京城居大不易,你出手這樣大方,夠不夠後面用的?我聽說在京城裡待上一天就要花掉十兩銀子。」

風澤笑了,「哪有這麼多。銀子的事兒你不用擔心,大哥心裡有數,你且瞧著過不幾天,就得有人上門給大哥送銀子。」

他又拿了五十兩銀子的銀票出來,「這是這幾天咱們的花銷。書院外的鎮上就有好幾家接雜活介紹短工的中人開的鋪子。」

書小妹乖乖接過銀票,「知道了大哥。」她始終沒有抬頭,又嘀咕道,「我去洗個臉。」

她攥著銀票,小跑著回了堂屋——帶來的衣裳毛巾等還在箱子裡放著呢,而箱子又都擺在出入最便宜的堂屋。

書小妹跑沒了影兒,書敏揣著小畫冊上前,揪住風澤的袖口,「爹爹,小妹很厲害很能幹的。」

風澤揉揉女兒的腦袋瓜,女兒頭頂兩個小揪揪一如既往地手感極好,「爹爹知道。不管是你小姑還是你,爹爹都希望你們能讀書明理,增長見識再適度實踐,往後可以獨擋一面。當然,處置不來,還是可以來找爹爹。」

而書衡捧著小畫冊一臉複雜且……宛如便秘一般。

風澤看到也不生氣,只笑著說,「臭小子,這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薑是老的辣。」

書衡也低下了頭。

想起他老爹坐在牆頭那一夫當關千夫莫開的馬扎戰神的英姿,他不是不服氣:他爹比他曾經預想得強大,只是他上輩子好歹也做到了權臣……

他的思緒陡然讓門外傳來的大呼小叫打斷:「書先生,李大人前來拜訪!」

藥方交上去快一個月了,怎麼也該有點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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