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雙眼睛,多適合被折磨的一雙眼睛,」衡王道:「我幾乎能想像出來,把這樣一個人打斷骨頭,拔掉指甲,看他恐懼顫抖的模樣有多暢快。」
小段在劇烈的掙扎,只差把牙都用上,抱著能咬掉衡王一塊肉的狠勁掙扎。
那其實是裴再很喜歡看到的模樣,掙扎和反抗往往可以調動上位者更多的情緒。
裴再低眉斂目,不動如山。
「你要看看他的臉嗎?」衡王玩味的盯著裴再。
康王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衡王的這場戲還需要這麼一位觀眾。他幾乎能想像到,那個老不死的看到裴再和小段這堪稱香艷的場景,表情該有多好笑。
「我不是王爺,不做這等強人所難之事。」
衡王鬆開小段,小段收力不及,撞歪了桌子倒在地上。
他手腳並用著爬起來,離衡王遠了點,也離裴再遠了點。
「你不喜歡?」衡王哼笑道:「那這個人你帶不走了。」
立在衡王身邊的兩個侍衛去抓小段,眼看小段要被帶走,裴再忽然開口,「王爺,把殿下放開吧。」
小段和衡王都驚訝地看向裴再,衡王眼中興味越發濃烈了。
「你說這是皇子?」衡王將小段拽過來,踹了他一腳讓他跪在地上,酒壺傾瀉,裡面的酒全倒在他臉上。
小段緊閉著眼,酒水弄濕了他的臉和衣襟,因為嘴巴被勒著,一些酒直接灌了進去。他咳嗽起來,狼狽不堪。
「這般尊容的皇子,還有同皇子如此親密的老師,傳出去,可是醜聞一樁啊。」衡王噹啷扔掉酒壺,把小段往裴再身上一推。
「你盡可以往外傳,」裴再扶住小段,「我保證不會影響到我一絲一毫。」
衡王看著裴再,「為什麼?」
裴再撂出來的話如平地驚雷,「因為小段是假皇子。」
小段倏地看向裴再,裴再垂下眼,視線與他有一瞬間的交疊。
衡王幾乎是衝過來,「你說什麼!」
裴再冷靜地看著他,「小段是假皇子,我依據陛下和豐氏女的樣貌挑選出來的人,冒充皇子,以圖後用。」
衡王緊盯著裴再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裴再,你敢做這樣的事!」
裴再看著他,衡王笑了,「是,你敢,你當然敢做。——那真皇子呢!」
「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裴再道:「小段折在你手裡,這也罷了,保住真皇子,也算他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衡王追問,「你打算怎麼將他們調換過來?」
「我有我的辦法。」裴再說。
他做得到的,衡王知道,裴再有這個能力。
他竟把裴再逼到了如此境地,不得不亮出他最後的底牌,衡王幾乎想暢快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