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好衣服的祝虞正撞上走過來的梁映。
梁映眸光略有偏移,不答,只把祝虞手裡的濕衣服接了過來。
「下午的課快到時間了,你先去吧。」
「啊?噢。」
祝虞莫名點點頭,腳是往青陽齋方向走了,但腦子還有些好奇,回頭只看
到梁映似在潭邊準備脫衣洗浴。
雖值夏日,但這潭水涼得很。
生著病還一時貪涼,真是要不得。
祝虞不認可地搖著頭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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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樾的高熱在病了一天後,便好轉了。
就是不太記事,祝虞說她病中的時候鬧人得很。
她問梁映,他只道了一聲確實。
而衙內則歸功於他們煎的那帖藥的奇效。
但可惜就一帖,輪到梁映高熱開始反覆的時候,便只能喝著書院裡尋常的風寒藥。
「怎麼會反覆呢?之前你都沒這麼嚴重。」
林清樾給梁映餵下第三碗湯藥,十分不解。
祝虞斜瞥了眼,涼涼道。
「讓他病沒好徹底就去潭裡洗吧。」
「去潭裡洗?水房不好洗嗎?」
林清樾蹙眉。
梁映見狀忽然咳了咳。
林清樾果然不再問。
「那藥方還有,不然我去和邵安說一聲,拜託他去山下抓藥吧。」
「不必。」梁映靠在榻上,低聲道。「這抓藥再煎藥,著實麻煩,到那時我的病都已經好了。」
「我也覺得梁映用不著喝那藥。」
衙內坐在書案前把兩張行卷拿起來,鬱悶道,「他生著病寫的行卷等第比我還高些,我看他今天晚上發完汗就能好。」
「是啊,梁映這體格可比齋長你好太多了。你小心到時又把你感染上了,要不這兩天讓我跟梁映住吧?我體格絕對風寒不侵。」
瞿正陽說這話不是沒有緣由,他懷疑先前林樾生病就是梁映感染的,這會兒她好了,梁映又病了。因而他的提議,看著很有必要。
「不必。」
林清樾的聲音和梁映的聲音合到一塊,兩人同時一怔,看了眼對方。
梁映眼底藏過一抹笑意。
「晚上林樾要幫我溫書的。」
瞿正陽雙手一攤,顯然受不了自己的兄弟情就這麼被功利的名次比了下去。
「學唄,這麼刻苦,下次學測你不得把無憂的名次都給頂下去。」
祝虞拍了一巴掌陰陽怪氣的瞿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