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重回過首,見容珞低了腦袋。
唇邊挾著一抹笑弧,用戴扳指的手撫了撫她的玉臉,「去馬車裡等我。」
說完,他離開房間。
片刻後,照瑩便進了門,攙扶著容珞離開這間房。在李德沛的安排下屋子裡的凌亂被清理得無半點痕跡。
照瑩告訴容珞,林姑娘以為她在太傅府留宿,便已回去了。
太傅府前,玄色的馬車融進夜色里,只有車檐下掛的燈籠宣示著它的存在。
太子的身量高大,東宮的馬車也做得寬敞華貴,像一間小房間,烹茶辦公,可躺可睡。容珞就沒有這樣的馬車。
容珞來到車廂里後,就趴在錦枕頭上。
被桃花釀打濕的裙擺,貼著雙腿冰涼的,不舒服的她便脫掉了下裙。
褻褲被太子撕壞了,都遮不住臀部,好在馬車裡有絨毯給她蓋著歇息。
万俟重在太傅府待了兩刻鐘。
宋太傅是先帝為太子欽點的老師,素來儒雅仁厚,他對太子是慣縱的,來到府上卻不當眾露面,不會太苛責太子。
只是,宋太傅難免猜到些什麼。
好在太傅只以為房間的女子是他東宮的宮女,雖訓誡他荒唐無度,但解釋後,這事算是為太子瞞下了。
臨走前,宋太傅道:「你是太子,臨幸自己宮裡的宮女,若實在喜歡便抬為妃嬪,不必瞞著皇后。」
万俟重:「正因現在抬不成妃嬪,才瞞著皇后,還請老師為我隱瞞了。」
宋太傅微頓,只當是太子薄情,不肯給這區區宮女名分。
-
等万俟重來到車廂時,只見那嬌媚的女子躺睡在枕榻處,月白的絨毯勾勒著玲瓏有致的身姿,旁的架子上掛著她脫下的濕裙。
靜夜,馬車行駛起來。
他靠近容珞,果然是睡著了。
見衣領的盤扣被她解開了兩顆,依稀瞧見那豐腴飽滿的雪胸,宮女的衣服不太合身,怕是緊到她了。
她是不是太安心了點,脫了下裙就這樣睡在馬車裡,不怕一萬進來的人不是他嗎。
万俟重隱隱心動,本就藥性還未完全消散,他忍不住俯身從身後去抱她,聞見身子沁著桃花酒香。
容珞睡得輕,男人那滾燙的身體貼上來,她就轉醒了,雖然她有點冷,但他的體溫今晚燙得不正常。
她回首望他,惺忪道:「我們回宮嗎。」
太子來了,起碼她不用擔心回不了宮城,他一定有辦法。
万俟重:「不回,去念雲居。」
在那裡會方便得多,至少不用半夜就送她回鳳陽宮了。
他腰腹的暗火箍得緊。
絨毯里,撫到被撕開的褻/褲,恣意地占領高地。
容珞羞起來,頸子的肌膚仿佛紅得能滴出水來,困意清醒,伸手去阻他的手,指節勾著他的指節。
她本就極為害羞,情愛之後,必要時都不讓他靠近,況且還在濡濡的,他一動就會漏出來,弄髒毯子。
容珞忍不住說:「莫要作亂了。」
万俟重低了低首,灼息都落在她頸膚上,像是有所收斂,又想得到緩解。
在太傅府上多有避諱,他未能盡興,那碗壯陽湯使他總蘊著一道火氣,時時隱忍著。
只好轉移注意力,則是道:「你拒絕見我,來詩畫宴赴了誰的約。」
容珞眼神閃躲,「沒…沒有誰嘛。」
万俟重眉宇微微凝著,緊縮的眸里蘊著醋味,嗓音低低的:「沈闕也在詩畫宴上。」
為了騰出時間和她相見,詩畫宴他百般推辭,她偏給了個不見的答覆。若真是為了沈闕,他即日就讓她的婚事結不成。
他側躺緊貼著她的後背,單手微抬著柔白似藕的腿,便去抵著威脅她好好回答。
容珞呼吸顫了顫,搖頭。
哽著聲說:「林姑娘約的我。」
她緊張地去瞥車簾門,耳畔被男人吻了吻。
覆在錦枕頭的素手驀地抓了抓枕面,她緊緊屏息後又低促起來。
他開始『算帳』了。
沈闕確實在詩畫宴和女子調笑。
但她怕被眾人認出來,時時都躲著人,哪裡算見了沈闕。
她就喝了半壺桃花釀,還被男人抓著了。
他活像個抓紅杏出牆的丈夫,不對,太子才是那個姘夫。
男人聲音渾重,問一句突三下,容珞濕著眼睫,磕磕絆絆地把事情都交代了,還有自己的小脾氣。
極小的聲音夾雜著起起落落:「你你都不想我……我便…我便也不見你。」
聽到想聽的話,
男人唇邊這才啟了笑意,纏綿地廝磨著情動,她怎就知他不想?
-
等到馬車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