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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儀身邊的宮婢氣得臉漲紅,卻礙於這位祖宗在太后面前得臉,說不出一句話。

薛柔沒再同阿姐多言,轉過迴廊,便瞧見魏緗在等自己。

「郡主又讓你多讀書了?」魏緗耳力頗佳,笑嘻嘻的。

「是啊。」

薛柔閉著眼睛都能背出薛儀斥責自己的話,譬如空有皮囊一類。

倒也用不著她隔三岔五說一次。

「真可憐,」魏緗嘆氣,「我阿娘和兄長也總想拘著我,但我不聽,於是兄長只盼著未來嫂嫂凶一些,能讓我多幾分賢淑樣子。」

「依我看,他那張臉一時半會也說不著親,」魏緗半點不給自家兄長留面子,「期盼他在華林苑能遇到兩情相悅的姑娘。」

薛柔仔細回想了一下,漢壽侯魏絳長得不算醜陋,只是煞氣太重。

若說謝凌鈺令人畏懼是因九五之尊帶來的威壓感,那漢壽侯便是一身匪氣,站在窗邊便能止小兒夜啼。

薛柔的心因大表兄逃過一劫而放下,此刻見魏緗那副神情,便忍不住笑了。

少女笑得開懷,並無什麼禮儀方面的顧忌,如牡丹肆意舒展層層花瓣,反倒有股極盡妍麗之感。

魏緗看著她,心底划過一絲念頭。

倘若阿音能做自己嫂子就好了。

隨即,腦海中浮現皇帝的身影,她趕緊搖搖頭,罷了罷了。

魏緗回過神,「說來,你今日還未去式乾殿。」

「不必太急。」薛柔頓了一下,「有幾次我借著差事的名義提前離開嫏嬛殿,被先生發現後捅到陛下面前了。」

她真怕匆匆忙忙趕往式乾殿,謝凌鈺緩聲道:「你今日學史,又借朕的名義提前離開了麼?」

魏緗也不驚訝,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忍不住感嘆:「好在陛下仁慈,不會說什麼。」

「仁慈」二字既出,薛柔一瞬間睜大雙眼。

是她耳朵出了差錯,或是過分草包到誤會「仁慈」之意?

周遭尚有宮人路過,薛柔硬生生咽下想說的話,擠出一絲笑,附和:「陛下確是仁君。」

這句違心之言縈繞在薛柔耳畔,直到走進式乾殿仍無休止。

她剛一見著皇帝,便發覺他心情看上去還行。

薛柔想,許是剛流放一位偏向太后的官員,令他身心愉悅。

謝凌鈺見她進來,手中動作滯澀一瞬,他若無其事擱下筆,使得那一瞬不被察覺。

然而,就那瞬間,一滴墨已然滴下,氤氳在白紙上,空留半個字。

謝凌鈺示意她上前幾步,「你近日可曾練過騎射?」

皇帝的臉色不似玩笑,薛柔莫名緊張起來,有種被先生盤問的錯覺。

轉瞬,她想起嫏嬛殿不教騎射,她根本無須心虛。

「陛下,徐國公曾親自教我騎術,可我射藝確實不精。」

謝凌鈺並無意外之色,引弓射箭需要臂力,薛柔一看便知不擅長射藝。

「下個月你隨行至華林苑。」謝凌鈺吩咐李順拿來個盒子,問道:「想打獵麼?」

第12章 阿姐,陛下究竟什麼樣子……

「打獵?」

薛柔疑惑起來,往年陛下壽辰,她們這些女眷只需坐在瑤台宮便可。

當然,有些將門女眷精於此道,也可下場。

不過,薛氏詩禮傳家,向來不擅武,打獵這種事怎麼也落不到她頭上。

何況南楚與烏洛使臣皆在,她也不必下去給大昭丟臉。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謝凌鈺打開那盒子。

少年聲音如深秋流水,靜而涼,「這是弩箭。」

這把弩箭精巧,長度不過盈尺,烏木製成的弩身打磨至光滑潤澤,上有雲母鑲嵌為雲紋,日光照射下絢爛斑斕。

縱使薛柔不喜舞刀弄槍,也覺這把弩箭漂亮,適合賞玩珍藏。

「南楚使臣提議與大昭切磋騎射之術,朕應下了。」

薛柔以為自己聽錯,南楚屈居一隅,連牧馬之地也無,竟會提出切磋騎射?

「南楚稱仰慕太后風範,欲與嫏嬛殿內眾位學子比較一番——」

薛柔顧不上禮數,瞪圓眼睛,「陛下也應了。」

皇帝慢條斯理回道:「是太后應了。」

這幾年,嫏嬛殿內學子來來去去,總有官員因女大當嫁為由,欲接回女兒。

太后未嘗不惱,畢竟她初攝政之時,便有人說生女恐其虎。

或許她也想藉此機會,拔擢一批學子為宮中女官,給她們的家族些甜頭。

薛柔既不想做皇后,也不想做女官。

她只想在皇帝大離宮,在家快快活活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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