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太后擺手,咳到仿佛要將五臟六腑吐出來。
胡侍中憂心忡忡,「沈愈之的藥方,旁的太醫也看過,都說沒問題,這些日子也確實有用,但……」
明白她的意思,太后緩過氣來搖頭:「不會是皇帝故意想拖著病情。」
謝凌鈺前線打了勝仗,與武將們的忠心耿耿不同,朝中不少文官不贊同貿然開戰。
而這些文臣,並非無能之輩,年輕文臣還未嶄露頭角,諸多內政仍需仰仗老臣。
母子一場,哪怕各懷鬼胎,謝凌鈺也知道太后心中有大昭江山,不會忘記對先帝的承諾。
她活一日,便會幫謝凌鈺穩住內政不亂一日。
皇帝還不想讓她死。
太后閉了閉眼,頗為諷刺地笑,半晌無奈道:「早膳呈上來罷。」
胡侍中欣喜不已,太后一早沒有胃口,現下終於願意吃兩口。
待杯盤碗碟一一端上案,太后卻愀然變色。
她盯著一碗紅豆粥,半晌說不出話,又是猛地咳嗽。
胡侍中連忙命人撤下粥,怒道:「誰那麼不懂規矩?送上來紅豆粥。」
幾句問下來,是個新來的。
太后只覺鬧哄哄的頭暈,「罷了,我吃兩口回去歇息。」
她抿了幾口湯,愈發眩暈,這是老毛病了。
只要想起先帝駕崩前的事,總會如此。
太后強撐著起身,陡然身子一軟。
召太醫的內侍跑得飛快,差點撞上薛柔。
內侍都沒看清楚是誰,便連連道:「恕罪恕罪,太后身體有恙,奴婢去請江太醫。」
江太醫擅長扎針,專治頭疾暈眩。
薛柔知道姑母定是又頭暈了,對一旁流采道:「我先回去看看,你去式乾殿同李順說一聲,我……之後再來。」
她回頤壽殿時,姑母已經醒了。
「不是要去式乾殿麼?」
長樂宮昨夜動靜瞞不過太后,薛柔一醒便瞧見胡侍中站在榻前,將事情和盤托出。
太后見薛柔低下頭,嘆息,「你以為我不喜你去式乾殿,同陛下太近?」
「不,你要去,否則陛下永遠像防紅杏出牆的妻子一樣防著你,時時刻刻盯著你。」
太后隱晦地暗示,「這樣的話,你許多事都做不成,往後便懂了。」
薛柔朦朦朧朧知道她意思,待江太醫過來,說太后無事後,她便一刻未停趕去式乾殿。
「薛二姑娘來了?」
李順瞧見她,又驚又喜。
他以為薛柔又要像先前那樣,一尋著理由便整日不來。
結果便是陛下心情不佳,宮人都戰戰兢兢。
薛柔剛進殿,便瞧見少年靠在御座上,並未批奏摺,而是垂眸撥弄一隻黑貓的爪子。
「陛下,沈太醫已經走了麼?」
謝凌鈺抬眸,壓下嘴角,平淡道:「還沒有來。」
他輕輕叩了叩桌案,讓薛柔坐在自己身邊。
案上有不少文書,不避諱地散開讓她看見。
薛柔只是不經意掃過去,就瞧見那是吏部草擬好的調任文書。
調王玄逸為懷朔郡丞。
第38章 撒嬌賣慘裝可憐,她最擅……
謝凌鈺抬眸, 關切詢問。
「阿音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薛柔想起姑母說的話,扯起一個微笑。
「沒什麼。」
玄猊忽然叫了一聲,跳到薛柔懷裡, 舌尖舔了舔她手背。
「你一來,它便不理朕。」謝凌鈺輕笑,「這個德行倒是與它主人肖似。」
看薛柔那個魂不守舍還要口是心非的模樣,皇帝心裡冷笑連連。
他早想把王玄逸調離洛陽,懷朔路遠,免得總在薛柔面前晃悠。
無論薛柔對他是好是壞,只要王玄逸出現, 所有的態度都變成警惕冷淡。
謝凌鈺目光從玄猊移開,淡聲道:「阿音, 慧忍七月回京,會在阿育王寺開壇講經。」
「你先前,不是一直想請他為那兩枚玉佩開光麼?」
薛柔怔住一瞬, 方才反應過來。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京中有疫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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