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哄,為何不繼續?」
第52章 可現在,她把天子的嘴唇……
薛柔怔住, 遲疑片刻後輕輕抬手,指尖停在半空,好似定住動彈不得。
她能聽見自己呼吸聲, 耳邊傳來陣陣嗡鳴,長而刺耳。
薛柔如稚童初學詩文般,一點點理解陛下的意思。
什麼叫繼續?
得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他平息怒火。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薛柔沒見過伏屍百萬的情形,卻見過式乾殿前大雨沖刷不去的血跡。
她氣息顫抖,盯著謝凌鈺眼下微不可察的淡青色, 擠出一句話。
「陛下,能否教一教我?」
見皇帝不語, 薛柔不再問,慢慢撫上他臉頰,如同他平日那樣, 從眉梢鬢角到下頜。
她力道太輕, 像在用雀羽逗弄貓兒, 自己卻渾然不覺。
謝凌鈺閉上眼,只覺肌膚發癢,這感覺直至心頭,與怒意交織,引得人想發瘋。
仿佛心口是塊還未癒合的爛肉, 癢得人想去撓,撓到鮮血橫流才罷休。
他實在難以忍受, 一把握住薛柔手腕,睜眼便見她慌亂無措的目光。
「你只會這些,就敢來騙朕?」謝凌鈺面無表情, 「你就沒想過,倘若失敗,要如何補救麼?」
「欺君這樣的罪過,你竟從未想好,敗露後如何向朕求饒,還是說,你以為朕會輕而易舉原諒?」
謝凌鈺語氣平靜,手上卻愈發用力,聽見她輕輕嗚咽一聲,猛地放開。
從未聽過他這樣涼薄的語氣,薛柔心底越發惶恐,不知何等補救才能讓陛下滿意。
她嘴唇動了動,低聲辯解:「我沒有欺君。」
幾個字說完,薛柔被皇帝驟然沉下的面色驚住,硬著頭皮道:「陛下總要聽我解釋。」
「說罷。」
雖然只兩個字,卻比沉默好許多,薛柔心思略定。
她手指勾住謝凌鈺的衣袖,垂眸好似萬般委屈,「我沒有等什麼人,倘若不信,不若傳綠雲和薛家護衛去問。」
「既然是年關,外祖家勢必與薛家有往來,難不成陛下不允我母親見自己娘家人麼?」
見謝凌鈺面色雖未曾和緩,卻沒有更冷淡的意思,薛柔離他更近些,微微仰面時,能看清他眼睫微顫。
「我早就吩咐綠雲,倘若見著表兄,定要攔住他,我往後都不會再見他。」
薛柔頓了下,看向摔落在地的泥偶。
「一個不起眼的泥偶,又不是釵子香囊,不過是自年幼起養的習慣罷了,能做什麼數?表兄只送這等童趣之物,想必也只余親緣之情,並無他意。」
意識到自己仍控制不住為王玄逸開脫,薛柔表情凝滯一瞬,想著彌補。
她低聲道:「我今日只為了斷過往,倘若真要等誰,也只會等陛下。」
待最後一個字墜地,謝凌鈺胸口起伏,耳畔恍若有人不斷提醒自己。
「又在撒謊,巧言令色,騙子!」
他眼神冷淡地掃過薛柔,與朝堂那些老狐狸斡旋十餘年的經驗告訴自己,薛柔就是在欺瞞。
這些話,半是解釋半是謊言,甚至連甜言蜜語都算不上。
一旦看清這個事實,謝凌鈺胸口火焰燒得越發熾烈,分明冬日,卻覺悶熱。
他靜靜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輕聲道:「阿音說了這麼多,不覺自己漏洞百出?」
「不是對不住朕麼?現下反應過來,又換個說法。」謝凌鈺嗤笑一聲,「想要朕信你,總歸須有誠意。」
薛柔神情僵滯,「什麼誠意?」
她離謝凌鈺太近了,近到能清楚洞悉他眼神在何處游移不定。
她想往後退,卻察覺腰早已被人緊緊扣住。
臉頰是溫熱吐息,慢慢挪到嘴角,薛柔眼皮一跳,覺得自己如同被困的獵物,被猛獸扼住。
而此刻,他正琢磨從何處下口,可以一點點吃乾淨。
鼻尖沉水香的氣息徹底蓋過檀香,恍惚間仿佛不在慈雲庵,而是在式乾殿。
薛柔閉眼,甚至能感覺到硬挺鼻樑蹭到自己,然而柔軟的觸感始終不曾出現。
良久,謝凌鈺鬆開捏著她下頜的手,見那雙杏核眼流露疑惑,神色平靜地指了指自己唇角。
「朕說過,絕不逼你。」
他頓了下,語氣不容置疑,「所以,你自己來。」
意識到要做什麼,薛柔臉頰突然漲紅,就連耳垂都泛紅意。
原來,這就是帝王口中的絕無逼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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