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他心口擂鼓般的聲音,回過神後狠咬他唇瓣,直到嘗到血腥味。
謝凌鈺感覺不到痛似的,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抱緊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她瞬間怒極,是他召她興師問罪,落了下乘就想靠這種事逃避。
薛柔齒間更為用力,口中血腥氣越發重,甚至一瞬間覺得他樂在其中。
等他終於放開,唇上冒出血珠也渾不在意,附在懷中人耳畔。
「阿音覺得我噁心,偏與我這樣的人做了夫妻。」
「早知我如此,便要跳太液池?與旁人在陰曹地府做鴛鴦?簡直痴心妄想。」
一滴血珠落下,剛巧墜在薛柔肩頭,洇在朵桃花上。
「你我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碧落黃泉,我必要帶著你。」
薛柔被他勒得喘不上氣,想推開他,卻被纏得更緊。
「所以殺夫弒君的事還是緩緩,阿音最好盼我活得久些。」
第98章 想要我性命,現在就可以……
沉水香的氣息包裹著她, 連帶那絮絮低語也如綢緞將她纏緊,薛柔被他語中執拗驚住,默不作聲。
見她沒再有掙扎的意思, 皇帝語氣柔和許多,呢喃細語,為自己辯解。
「我原想放過你的,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肯要。」
「我唯恐出事後你了無依靠,便將朱衣台分你一半,我本想送你離宮, 但你說想要太子。」
「是你裝得溫馴乖順,假意討好我, 豈能怪我當真,我既然當真了,又豈有再放手的可能。」
薛柔聽著他字字怪她咎由自取, 錯失良機, 出聲打斷:「說什麼放過我, 你何曾流露過這份意圖?」
「陛下與其將自己說的那般無私,不如坦然承認,你就是這樣貪慾熾盛……」
她偏過頭,唇瓣蹭過皇帝臉頰,貼近他低聲呢喃。
「陛下從一開始, 就沒打算高抬貴手,否則怎麼看不出, 我想要太子是因為害怕,你謝家的宗親恨不能把我拆骨剝皮。」
謝凌鈺臉色蒼白,放開她後相對沉默, 久不能言語。
不知為何,看他緘默,不能一一回應,薛柔心底反倒又竄起股邪火,報復似的沖他笑。
「話誰不會說,我亦會說。」
她語調輕柔,一如往昔,「我本可以喜歡上陛下,是你自己不願。」
日影西斜划過檐角,大殿門窗緊閉,逐漸昏暗。
李順走前未雨綢繆,點上幾盞燈燭。
燭影搖曳使得殿內女子若蠱惑人心的精怪,每句話都如蠱蟲,鑽進人心窩裡,時時刻刻攪動作亂。
「陛下,我當真對你動過情。」
薛柔離他更近一些。
「我真的……差一點就愛上你了,可誰讓你騙我。」
她對面的人仿佛真中了蠱,臉色一點點難看,像在被吸精氣,面如死灰定定望著她。
謝凌鈺攥緊手,不想去聽她胡言亂語,「撒謊。」
「我沒有說謊。」
薛柔眼眸飽含真誠,同皇帝近到差點蹭上他鼻尖。
「我沒有動情,怎會給你打劍穗,怎會討厭讓你納妃的河間王妃,怎會答允你那些要求,陛下,我沒有騙你。」
謝凌鈺眼睫顫動,她眼中若有水波蕩漾,晃得他剎那心旌搖曳。
如堅冰化凍,五臟六腑逐漸有知覺,緩慢感覺到遲來痛意。
他問:「當真?」
薛柔卻有一霎驚疑,沒想過陛下會信,且這麼快便有鬆動的意思。
「自然是真,」她甚至抬手摸了下皇帝的臉,「所以陛下可以寬恕他們麼?」
「陛下只要遵守承諾,我們就和以前一樣。」
不過瞬息,謝凌鈺便沉下面色,閉上眼覺得一陣恥辱。
為那一瞬間的心旌搖曳而恥辱,他居然下賤至此,像道邊的狗一樣被她摸一把,就想著重新相信她。
薛梵音說盡傷人的話,他居然奢望所謂的「動情」確有其事。
「不可能。」謝凌鈺牙關緊咬,勉強平靜後,淡聲道:「不重要了。」
「你喜歡王玄逸也好,還是喜歡旁人也罷,都不可能離開我,同他們長相廝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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