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丟什麼臉,我才丟臉好不好。」莊仁澤苦兮兮道:「定是來州城水土不服!」
呵,徐鈺直接被氣笑,「誰來州城大半個月了才水土不服?全大魏也就你一人吧!」
在說都未走出梁州,有個屁的水土不服!
因為吃夜市沒節制,導致吃壞肚子臥床兩日,莊仁澤想著給他阿鈺哥做點解毒藥丸,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秋闈入貢院當天,頂著黃巴巴的臉,撐著站久了就打抖的腿,堅持要親自送人進貢院。
徐鈺見他虛弱的風一吹就要倒,皺眉道:「你歇著吧,我自己去就成。」
「我可以,送送你吧,別人都有人送。」你一個人,怪可憐的!
客棧住的參考秀才多,這個時間點都往貢院去,無一不是書童小廝作陪。
也就徐鈺,孤零零一個。
莊仁澤實在不忍心他哥一人去,堅持著要幫忙提考籃。
「好在這幾日天氣都不錯,希望後面不要下雨。」
徐鈺未置可否,見貢院門口前人越發多,擔心他被擠倒,催促道:「你回吧,我自己過去排隊。」
見人依依不捨,叮囑道:「記得去鏢局看看有沒有書信啊。」
「知道了!」莊仁澤抽抽鼻子,覺得不說點吉祥話不應景,道:「哥,你好好考,我明年能不能去京城靠你了。」
這吉祥話,可以不說!
徐鈺拎著考籃去排隊,對著人群中有過幾面之緣的同科頷首。
莊仁澤站在遠處的路邊看著人搜身檢查後進了貢院,才拖著兩條抖得跟篩子一樣的腿回客棧。
心底咕噥:也不知什麼毛病,家裡又不是買不起人,竟是連個書童小廝都不配,若不然,他還能心安理得躺著不起哩!
剛來州城時,即便不熟悉,他也能整日在外晃蕩。
現在,徐鈺進貢院,按說更能自在地閒逛,莊仁澤卻打不起精神,雖病已經痊癒兩日。
在屋裡待得心煩,又不想出門,他如行屍走肉辦掉著胳膊垂頭下樓。
惹得客棧小二以為他生病了,咋咋呼呼要抬他去醫館。
「我沒病!」莊仁澤拍著衣襟嫌棄,就算是州城,那大夫能有他醫術好?
就一個痢疾,竟是給他下了二兩黃連,他聞著藥味就知道那老頭子坑他們藥錢。
「上兩盤點心,再來一壺茶。」
小二為難道:「莊公子,現在還沒到飯點,點心正在做······」
莊仁澤咬牙看向窗外,要不是擔心徐鈺,要不是外面日頭曬······「那就算了,我在這兒坐一坐總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