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行突然抽出插在花瓶的雞毛撣子抱在胸前,結巴道:「阿、阿鈺哥哥,我錯了。」
這是認錯,並不是認慫,看著面色平靜實則眼裡怒火滔天的人,魏景行心道。
認錯可以,認慫,他魏景行怎麼可能慫,再說,自己還不是為了他好。
如是想著,魏景行突然理直氣壯,站直身子道:「我可是為你好,難不成你想當咬呂洞賓的那隻狗!」
第95章
徐鈺:······
此情此景多麼熟悉啊,只是曾經這種倒打一耙反咬一口、惡人先告狀的情形,魏景行針對的是別人,他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可今時今日,卻是又氣又想笑。
不行,這種招數只能對外人,他是自己人,做人得有一種品德——里外分得清!
徐鈺陰惻惻靠近人,皮笑肉不笑,「是麼?為我好?」
「如何為我好的,恕為夫愚鈍,竟是沒看出來,細細說來可好!」
眼見他竟然不按招數出牌,魏景行徹底傻眼。
依照他的預判,徐鈺該是否認自己不是那等不識好人心的人,繼而關心他的身子麼,這麼大的肚子難道徐鈺看不到?
他哪能想到,徐鈺現在又喜又驚,歡欣的是自家夫郎有了身子,又多了個牽絆,日後應該不會輕易跑路了。
惱怒後怕的是,有了身子不好好在家養,舟車勞頓跑到大安縣來,還招贅,今兒要不是他來,要不是岳父留了一手,他的夫郎就成別家的啦!
一想到這樁樁件件都是眼前人早就籌劃,徐鈺恨不得現在就將人「收拾」服帖,然後寫保證書籤字畫押。
看著湊近的人,魏景行才真切察覺,這人不是個好惹的,這次,估計真的玩脫了,以往那些手段無法幫自己開脫,扶著椅背的手不自覺抖了抖。
人越湊越近,現在比自己高出更多,不僅有壓迫感,而且······
魏景行只感覺耳朵臉頰燒得慌,尤其是有溫熱氣息噴過的地方,火燒火燎,藏在衣袖下的左手不自覺握緊。
粉白耳垂肉眼可見的變粉,然後往血紅蔓延,徐鈺心下舒坦了,他不怕魏景行有恃無恐,就怕人無所畏懼孤注一擲,那時候,他怕是有千般手段也沒法將人帶回去。
聽著院子的人聲、門外正堂的腳步聲,徐鈺湊近叼住血玉似的耳垂,牙齒輕咬磨了磨才鬆開,低低道:「乖乖在屋待著,晚上在收拾你。」
他得出去待客,將魏家認乾親的事兒坐實了。
當然,私心裡更多的是想讓大安縣的人民都看看他徐鈺,魏家快婿,魏景行的夫婿,多麼年輕有為氣度非凡,想來現在他今科探花的名聲已經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