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定腳,停了停往正堂去。
此時,小郎正縮在被窩悄聲說話,「弟弟的父親真不會揍我嗎?」
他的擔心,到現在沒消散反而更甚。
魏景行伸手一把捂住他嘴巴,示意別說話,自己聽著屋外的動靜,果不其然,傳來徐鈺的聲音。
「景行,睡了?」
魏景行不應聲,只盯著門口處,就怕人突然破門而入。
等了好久,沒聽到聲響,魏景行慢慢鬆手,不想小郎大聲道:「沒呢,正在睡。」
魏景行想捂嘴都來不及了,正堂傳來徐鈺的輕笑聲,怎麼聽都有種逃過初一逃不過十五的不懷好意!
「沒,沒呢,今兒起太早現在有點暈,就歇下了。」魏景行硬著頭皮支支吾吾。
對上小郎撲騰亂眨的眼睛,一把又將人嘴捂住,示意別出聲。
「好,累了就早早歇,給小郎單獨蓋個被子,當心著涼。」
徐鈺這次是真出門,他得吃點東西,還得洗漱,渾身酒氣,他自己都嫌棄,再者還得往驛站一趟看看鏢師護衛安排妥當沒。
待人出門,屋裡徹底沒了動靜,魏景行戳著小郎鼻尖,低低埋怨,「你咋這麼沉不住氣!」
小郎嘟嘴,「爹爹想讓我撒謊?」
······???!!!從來都是懟得別人啞口無言,哪有人能將他說的得毫無招架之力,魏景行只覺得小郎竟是個比他小時候還難纏的孩子。
而且,頭一次,破天荒地同情起曾經被自己懟得啞口無言的人。
果然,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感同身受,只有切身體驗過,才能知曉有些滋味是真不好受!
小郎的難纏還不止於此,一直追問會不會惹怒弟弟的父親,又擔心自己明兒挨揍非要拉著魏景行拉鉤,明日他挨打時爹爹最好能擋一擋攔一攔,實在不成就幫忙說說情。
魏景行就稀奇,右手撐著臉頰半支起身子,好奇道:「你咋就知道會惹怒弟弟的父親。」
弟弟的父親,這什麼奇怪稱呼,日後得叫人叔叔。
「還有,你得稱呼人為叔叔。」
「那我叫二叔吧。」小郎從善如流,反問道:「難道二叔沒生氣?沒生氣爹爹你咋非得跟我睡?」
魏景行:······這破小孩,現在丟出去還來得及嗎?
楊小郎還不罷休,見他沉默不回答,以為自己猜對了,又追問道:「二叔為什麼生氣,是因為我叫你爹爹嗎?」
「不是。」魏景行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