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於實哥去鎮上做事吧!我這次已經做好準備了!」戚魚抱著他撒嬌,「嫂嫂,嫂嫂~」
小哥兒如今被養的白胖,身上的肉都瓷實很多,臉頰也肉肉的,笑起來時憨態可掬,像是年畫娃娃。
季時玉被他逗的直笑,「這當然可以,那你是在香膏鋪子跟著我,還是和於實一起去布匹鋪子?」
「我不可以和於實哥一起在香膏鋪子嗎?」戚魚央求著,「讓我們在一起吧?」
季時玉瞬間皺起眉,這話說得真是奇怪,他失笑:「好好,只是香膏鋪子有些冷,你們記得穿厚些就好,明天就跟我一起去吧。」
他說完就看向一直在旁邊站著的於實,眉眼耷拉下來,沒好氣道:「要一個孩子幫你說話,你怎麼好意思的?」
「他高興。」於實和季時玉對視,全然不覺得話都讓戚魚說了有什麼不對。
「煩死了!」季時玉瞪他一眼,帶著戚魚往屋裡走,不管怎麼說讓一個孩子求他都很過分。
失憶的傻子也不能這樣呀!
戚山州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也覺得戚魚高興就好,小孩總是想和好朋友在一起玩,於實現在呆呆傻傻的,確實能玩到一起。
何況,恐怕也只有現在能這樣好好相處了,來日於實找回記憶……
「別為這種小事生氣。」戚山州出聲哄著,「左右布料鋪子也不缺人手,就讓他們去你的香膏鋪子,只當是陪你說話了,時常還能讓他們去跑腿。」
「是啊。」季時玉捏住戚魚的臉蛋晃了晃。
之後戚魚和於實便每日都跟著季時玉到鎮上去,說起來香膏鋪子也不需要他日日都去看,只是覺得每日都能賺到那麼多的銀子,便覺得歡喜。
很快就到了冬至這日。
早早就開始數九,天氣瞬間就冷下來了。
到底只是小節,沒有告假這一說,季時玉也照舊帶著他們到鎮上,去時還在街上買了些餃子,花錢行方便的事,只要能吃就好。
除去他那份素餡,另外四份都是分量很足的肉餡,戚魚和於實不用說必然有,再就是他鋪子裡的夥計阿喜和帳房丁先生。
鋪子裡倒是暖和起來了,起因是於實無意間把炭盆放到香膏的旁邊,雖然很快就把炭盆移開了,但有些香膏還是融化了,雖說不影響使用,但季時玉還是很怕影響顧客的心情,便想著把香膏收回來,並做出補償。
卻不想顧客們對此並不在意,甚至覺得冬日裡的香膏,即便有些軟化也沒關係,倒是方便她們使用了。
於是,季時玉便沒再拘著他們燒炭盆的事,鋪子裡暖乎乎的,來往的顧客都會和他們交談幾句。
「陰曆才十一月,就已然冷成這樣了。」季時玉捧著熱茶喝了幾口,視線透過窗子落在外面的街道上,雖然看不真切,但依稀能瞧見行人步伐匆匆。
「我瞧著今年冬日怕是要冷很久了。」丁卯一嘴一個肉餃,「往年哪有這樣冷的時候?」
阿喜嘻嘻笑:「誰說得准呢?說不定春日很快就暖和起來了?也好方便咱們種莊稼不是?」
季時玉也覺得冷,但若是說比往年冷與否,他倒是不記得了,年年都是過完就忘。
丁卯卻是搖搖頭,這年歲慌亂,誰知道天氣會如何?
吃完餃子,阿喜把碗筷洗刷乾淨拿去給街上賣餃子的攤主,回到鋪子裡窩在炭盆前烤著手,幾人時不時閒聊幾句,倒是也很愉快。
季時玉翻看著帳目,指著突然賣得動的帕子詢問:「最近幾日,帕子和小首飾似乎生意也好起來了?」
他來鋪子裡都只看帳目,畢竟這是最清楚能看到鋪子變化的東西,收益更是十分清楚。
「說起來還是阿喜的功勞,他那日用帕子把同色的小首飾墊起來,在架子上看著竟是格外好看,便時不時會有人來買一些。」丁卯笑說。
收益自然是不如香膏和薔薇水,但和之前那段時間比起來,也算是好很多了。
阿喜趕緊解釋道:「也不是我,不知道是誰曾動過那些小首飾,我看的時候就是帕子包著,瞧著還不錯,就那樣擺了。」
季時玉想了想,似乎是那日趕集,他急著帶娘去逛集市,就隨手放那邊了,沒想到倒是啟發了阿喜,也算是好事一樁。
「嫂嫂,帳目怎麼看?」戚魚湊到他身邊詢問著,「我能看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認得字?」季時玉偏頭問他。
戚魚搖頭:「沒有書院收小哥兒的,而且大伯一家也不會讓我讀書,能識數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識數也不是被教的,只是他跟著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