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山州挑挑眉,識趣的繼續在一旁幫忙,這自然是不必問的,任何事都沒有季時玉重要。
果然,就該使喚他們做事!
一句話就給戚山州哄的服服帖帖,乖乖跟在季時玉旁邊做事,再沒故意鬧性子了。
砰——
就在他們忙著手頭飯菜時,猛地就聽到地窖那邊傳出好大的聲響,緊接著就是戚魚的哭喊和嚎叫聲。
兩人也沒心思再管什麼飯菜了,趕緊朝後院跑過去,走到地窖邊,就見戚魚抽抽搭搭地扶著於實出來,懷裡還抱著一顆菘菜。
季時玉趕緊上前詢問,「怎麼了這是?摔著了?摔著哪了?」
「剛拿完菘菜,誰知道他腳底一滑就直接仰過去了,幸好台階還沒有很高……」戚魚抽泣著抹眼淚,「都怪我不好,我沒有及時拽住他,腦袋肯定都撞傷了!」
季時玉拍拍他肩膀哄著,扭頭朝戚山州道:「夫君,你帶他去村醫那瞧瞧吧,別真是摔出個好歹來,本來就不聰明,再摔的更笨了怎麼辦?」
戚山州點頭,將於實拽起來,一手扛著他,帶著他去村醫家了。
季時玉拿起菘菜繼續進廚房做飯,等他們一會回來,就剛好能吃了。
地窖的台階很深,但幸好於實是剛踩上台階沒幾節就摔下去了,身上只有一點挫傷,雖然摔到了腦袋,但也只磕了一個包,沒有出血,也沒有任何內傷,倒是幸運的。
村醫只給他拿了點活血化瘀的藥,內服外敷,便再沒有其它大問題了。
回到家裡,季時玉也剛好做好飯,他將飯菜端上桌,關切的看著於實,「如何?韓大夫怎麼說?沒有傷到要害吧?」
「小傷,拿了活血化瘀的藥。」戚山州說。
「那就好,小魚眼淚都要哭幹了。」季時玉笑著打趣戚魚,「都跟你說不會有事的,你要是擔心,最近就好好在家裡陪著於實哥,給他端茶倒水吧。」
戚魚聞言看向於實,小狗般圓潤潤的眼睛還濕漉漉的,肉嘟嘟的臉上帶著擔憂,「於實哥,真的沒事嗎?」
「嗯,沒事。」於實看他一眼,大概是疼的厲害,嗓子都啞的過分,像是隱忍著什麼痛意。
「那我等你好了再去鎮上做事。」戚魚說著趕緊朝他碗裡夾菜,「你吃肉,吃肉好的快。」
於實下意識點頭,剛有動作,便發覺腦袋疼的厲害,只好低低應了一聲,冷靜片刻,才將碗底的肉吃掉。
戚魚看得開心,便使勁給他夾菜。
做飯的不用洗碗,洗碗的今晚又負傷了,戚山州便接過洗碗的活計,讓於實早些去休息了。
實際上,得知於實沒事,他也鬆了口氣。
對方的身份特殊,即便是他救下於實,可對方若是在他家裡出事,那他也難辭其咎。
他並非是要挾恩圖報,只是他曾經聽過些傳言,於實似乎在家裡過得並不順利,他也不知對方如今的情況於家是否知曉。
若是知曉卻不派人來尋找,那必然是要捨棄他,就算戚山州貿然找到也於事無補。
可若是於家有人有心要他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卻找上門,無非是將於實的蹤跡暴露,反而會陷他於危險之中。
因此最好的辦法便是等待,等待於實自己恢復記憶,再進行下一步也不遲。
入夜。
於實看著床榻上的一團陷入沉思。
戚魚擔憂他夜裡會不舒服,因此死活都要和他一起睡,這倒不是麻煩事,只是對方到底是小哥兒,戚山州也季時玉也太鬆懈了。
說是要照顧他起夜的糰子,此刻緊貼著牆壁,似乎是在竊取涼意,畢竟那暖炕當真是熱乎。
於實輕嘆一聲,若是之前他怕是就要直接躺上去了,可如今卻是做不到,只好在暖炕一角坐著睡了一夜。
好癢。
睡夢中,於實似乎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耳邊亂晃,時不時就要咬他一口,可這冬日裡根本沒有蚊子。
他突然想到什麼,意識也瞬間清醒,他猛地睜開眼,就和一雙圓潤的眼睛對上眼。
「戚魚。」
「是我,你怎麼坐著睡?難道是我踢你了嗎?我不知道自己睡相差,從前都是蜷縮著睡,我不知道。」戚魚趕緊道歉,「你再睡會嗎?哥哥他們已經起了。」
於實想了想,木木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