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晛輕撫著謝昭昭的小臂:「那日我還問你疼不疼,如今我掉了塊肉才知道你的感受。」
謝昭昭聽見這話,便知道趙晛又要開始虛偽的拉扯,一邊擺出心疼後悔的模樣,一邊繼續放血給他的白月光治病,真是又想當屌子又想立牌坊。
她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索性轉移了話題:「往日以為陛下性情淡漠,如今看來到底是父子連心,陛下召來任太醫為殿下診治,又親自換藥餵藥,想來還是心疼殿下的。」
一提起趙瞿,趙晛果然忘記了原本想說的話,忽而臉上閃過一絲掩不住的歡喜,又很快被惆悵之情淹沒:「父皇小時候過得很不好,我知道他不是討厭我,只是一直活在陰影里,至今還未走出來。」
謝昭昭聞到了瓜的味道,她「哦」了一聲,將語調拉得很長,隨手扯了一隻凳子,湊近了他:「陛下這樣尊貴的人,還會有陰影嗎?」
一陣涼風襲面而來,她突然貼近,趙晛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草藥味,將原本芷草和龍腦香的氣味中和,竟是減輕了他心中微微的躁意。
趙晛凝住神:「先皇仁德治國,愛民如子,但中年操勞過度,傷了根基。便在這時有個太監供奉了長命金丹,先皇服用過後精神煥發,只是那金丹有依賴性,又效果短暫,先皇為了續命,頻頻服用金丹,最後竟是吐血而亡。」
「那太監見東窗事發,連夜逃離皇宮,在躲避追兵時不慎墜入懸崖,摔得屍骨無存。」
「再說父皇並非太后親生,他的生母薛妃曾冠寵後宮,與先皇十分恩愛,相繼為先皇誕下兩個皇子,便是父皇和六皇子。誰料先皇駕崩後,薛妃竟耐不住寂寞,與宮中多名侍衛有染,被尚且年幼的父皇親眼撞破。」
「這樣天大的醜聞,太后只能悄悄壓下,但因疑心兩子非先王血脈,將父皇、薛妃和六皇子先後關進大牢里。不想六皇子在牢獄中染上瘧疾,很快就死掉了,薛妃抱著六皇子的屍體哭了數日,最後在嚴刑拷打下精神恍惚,失了神志。」
趙晛越說,眸色越發渙散。
他脊背發汗,浸透衣衫,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昭昭,莫名其妙的口乾舌燥,小腿肚上傷口隱隱作痛,那疼痛不但壓不下腹部火攻般的灼燒感,反而像是潑灑了烈酒,令他頭腦發脹。
謝昭昭正聽到關鍵處,忍不住追問道:「後來呢?」
按趙晛所說,薛妃瘋了,六皇子死了,那趙瞿是如何活著走出了大牢,又怎麼會繼位為王?
她滿腹疑問,迫切地等待趙晛解答,趙晛卻紅著一張臉,手掌叩在輪椅上往前搖了搖,他喉結滾動兩圈,啞著嗓音道:「阿昭,我有些難受……」
謝昭昭終於瞧出了他的不對勁,他此時與她靠得極近,原本搭垂在輪椅上的手掌,忽而抬起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
「殿下,你怎麼……」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竟變得無端嬌媚,像是浸了糖漬的杏梅,尾音裹著層黏膩拉絲的甜。
她怎麼會發出這樣可怕的聲音?
謝昭昭慌忙地甩開趙晛的手,他卻很快又攥住了她另一隻手臂,掌心不斷收緊,忽而用力一帶,將她拽到了自己膝頭上。
受輪椅所限,她並未坐到變化明顯的某處,身體斜壓在他懷裡。他呼吸越來越重,喘出的熱氣吹在她耳側,激得她渾身發毛,掌心沁出了冷汗,
女人和男人在力量上的差異在此時顯現出來。
趙晛手臂緊緊桎梏著她,她便難以動彈,像是粘在蜘蛛網上的小蟲,無論如何掙扎都憾不動分毫,似乎只有等待著被吞入腹中的下場。
越是如此,謝昭昭反而冷靜下來。
她看著情迷意亂的趙晛,察覺出他的異樣,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很顯然,有人給她們下了藥。
謝昭昭進了殿內後,沒碰過任何吃食和茶水,所以那助興的藥恐怕是下在了別處。方才只有橙梓、趙瞿和任羨之來過大吉殿,趙瞿和任羨之進來後把了脈便離開了,反而是橙梓最先進來,與趙晛單獨在殿內停留過半個多時辰。
但這藥若是橙梓下的,橙梓便不會輕易離開殿內,將她和趙晛單獨留在此處。恐怕是太后急著讓橙梓與趙晛同房,又怕兩人不聽安排,索性瞞著橙梓來了這麼一出。
謝昭昭在正殿內呆了片刻中,吸入的助興香料沒有趙晛多,她神志還算清醒,只是身體無端燥熱,血液逆流向大腦,各個器官很是興奮,瞳孔像是受了刺激不斷收縮。
趙晛在她身上胡亂摸著。
這一幕讓謝昭昭想起了上輩子被賣進山坳里的日子,她胃裡翻滾著,嗓子眼裡涌著酸氣,幾度將要嘔出來。
她知道再耽擱下去,事情恐怕不妙,兩指一收,倏而掐在了趙晛的大腿根上,便聽他嗷地一聲慘叫,圈住她的手臂不自覺放開,伸手去抓她的手。
謝昭昭趁著他恍神的一瞬,背部向後仰倒,雙腿呈九十度抬起,用力朝著他受傷的腿砸了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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