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瞿順勢伸手攬住了她的後腰,將她扯進了懷裡。
「……」謝昭昭反應過來什麼,她面色微慍,「你耍我?」
他吃吃笑了兩聲,將下頜埋進了她的頸窩間,嘆息一聲:「昭昭,讓朕抱一會兒。」
如今這一幕是趙瞿前幾日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許是因為謝昭昭早先若即若離的態度,即便共同經歷過生死,他依舊捉摸不透謝昭昭的心思。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表達內心的在意,更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他,便每日患得患失,東猜西疑。
趙瞿從未在一件事上這般彷徨無措過。
是以哪怕明知法照對謝昭昭暗藏情愫,他卻也不敢將其點透,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若是氣惱極了,便咬著牙對她丟下兩句狠話。
但說到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縱使謝昭昭踩著他的底線反覆橫跳,他嘴上說得再狠,私下裡仍情難自已地默默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不能將謝昭昭如何,更不敢將她身邊的人如何。
至此趙瞿才明白「軟肋」一詞是何含義。
趙瞿垂首輕嗅著她的氣息,往昔沉寂在長夜中輾轉反側的念想,如決堤的洪水般有了歸
處。
他指腹穿過她濕涼的發,那如瀑青絲纏繞指尖,似也纏住了他的心。指節寸寸下移,緩緩停落在她的耳尖,他蒙著眼睛看不見眼前的一切,便摩挲著耳廓的外沿,尋到了潤圓的耳垂上。
指尖不輕不重地捻住耳垂,仿佛回到了謝昭昭初次夢遊進立政殿的那日一般——潛伏在四肢百骸的痛意,似是滾油中突然墜落一捧細雪,嘩啦一下熄滅了沸騰的火光。
趙瞿輕嘆一聲,將緊繃的肩背慢慢松垮下來。
大抵這世間真的是萬物相生相剋。
他這一身傷痛皆因謝昭昭而來,她卻也是他唯一止痛的解藥。
趙瞿將她抱了許久,謝昭昭便一動不動任由他捻著耳垂,只偶爾忍不住輕顫一下。
他以為她是淋雨受了風寒,察覺到她的顫動便鬆開了手,抬手在池邊摸索一陣,拿著金匜舀起湯水淋在她身上:「很冷嗎?」
倘若趙瞿沒有蒙住雙眼便能看到她燒紅的臉頰,滾燙地似是雲邊晚霞。
但他此時看不見,謝昭昭沉默一瞬,含糊回答了一聲「還好」便糊弄著轉移了話題:「你為什麼喜歡捏我耳朵?」
她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不過即便趙瞿不回答,她心中大抵也有個模模糊糊的猜測。
——此事恐怕與痛覺轉移相關。
果不其然,她話音落下便聽見趙瞿道:「觸碰你可以緩解疼痛。」
謝昭昭略一沉吟,便開口追問道:「是觸碰哪裡都可以嗎?還是唯獨只有耳朵可以止痛?」
「……」他默了默,「應該都可以。」
「那為什麼你偏偏喜歡捏我耳朵?」
「你前兩日在我昏迷之時一直牽著我的手,是為了止痛?」
「除了觸碰可以止痛之外,其他親密行為是不是可以加快你傷勢的癒合速度?」
謝昭昭一口氣問出了心中疑惑,卻將趙瞿問得喉結一滾,不知該從何處答起了。
他捏她耳朵這事純屬是意外,誰叫她大晚上不好好睡覺,夢遊到他寢殿裡來,他瞧見她睡得這般香甜,被怪疾纏身痛不欲生的他自是心中不快,便頑劣地拿起木魚放在她耳邊猛敲。
但不管他怎麼敲,她竟是無動於衷,湊近她才發現她耳中塞著棉花。趙瞿當時就被氣笑了,他一手提劍,另一手去扯她耳朵里的棉花,誰料觸碰到她耳廓的瞬間,那折磨了他數日的病痛卻瞬間消弭於無形。
那時候他實在太困了,再沒有更多心思去試探其他,便捏著她的耳朵進入了夢鄉。
這一捏便養成了習慣,至今也沒能改過來。
趙瞿可不想讓謝昭昭知道他當初差點提劍砍了她的腦袋,他遲疑著思忖起來該如何將此事糊弄過去,正沉默時,聽見謝昭昭道了句:「算了,我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罷,她便驟然湊近上來,趙瞿還未反應過來,唇上已是被溫熱之物輕輕貼住。
謝昭昭一向學什麼都很快,有了先前幾次的經驗,她動作不再笨拙青澀,反而熟稔地讓趙瞿有些招架不住。
她輕咬著他的下唇,似是有她自己獨特的節奏,時而啄,時而吮,細微的水嘖聲在寂靜的湯池間顯得極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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