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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天巧冷笑:「倉部司的人說這是慣例,每回都要給御史台多送一些,你身為御使,連這樣的事都不知情?」

孟陸神色微變,沉聲道:「母親,兒子確實不知。倉部司的祿米每次都是家僕代取,我從未問過。」

陸天巧厲聲道,「你身為御使,連這種事都不管不問,旁人會如何看你?若被人知曉,豈非以為你也同流合污?御史乃是朝廷耳目,監督百官,你的祿米都能多出來三石,若是旁人,又該如何?你今日敢輕視三石,明日便能輕視三十石!」

孟陸被母親訓得滿面通紅,連連告罪:「母親教訓得是,是兒子疏忽了。」

陸天巧見狀,臉色稍緩,但語氣仍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將帳本放到桌上:「我今日已將多餘的米退還,腳錢也補上了。你若連這點清明都守不住,如何能讓百姓信服?」

孟陸一聽,拱手深深一拜:「母親教誨得是,兒子知錯,必當從今日起,將倉部司的情況查清楚。」

陸天巧看著他,語氣稍緩:「你既為官,當知清廉乃為根本。世上再無大過於此,切莫讓人抓了你的把柄,毀了孟家的名聲。但更重要的是記住:廉潔如鏡,才無愧於心!」

孟陸鄭重應下,目送母親離去,心中既感羞愧,又感敬佩。

他坐回書案前,越想越氣,提筆寫下今日之事,記在笏板上。

翌日朝堂,孟陸以《御史台事》為題,彈劾倉部郎中在祿米分發中存在貪墨與私通之嫌,並直指其有意迎合某些權貴勢力,試圖拉攏清流官員。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聽得一片譁然。

倉部郎中官袁景行面色一白,卻硬著頭皮辯解:「祿米分發事宜繁瑣,若有疏漏,實屬無心之失。御史孟大人何必大題小作?」

孟陸冷笑一聲:「無心之失?據我所查,倉部司每年多給御史台祿米,已持續近五年,此為疏漏,還是故意?」

袁景行語塞,額上冷汗涔涔,求助般地看向右相徐勉。

袁景行漲紅了臉,語無倫次:「這……或許是歷年舊例,小人不曾細究……」

孟陸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堂,繼續道:「祿米事小,風氣事大!倉部司若無意貪墨,為何多送?若有意,又為何不收腳錢?莫非這是暗中結黨營私,以達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陸毫不退讓:「臣願請陛下下旨徹查倉部司帳目,若臣言有虛,甘受重罰!」

此言一出,滿堂寂靜。

皇帝端坐龍椅,目光冷冷地掃過滿堂官員,隨後淡然開口:「倉部司多送祿米,確是失職。倉部司主事官袁景行罰俸三月,以儆效尤。御史台與倉部司的往來,由大理寺徹查,三日內呈報結果。」

孟陸拱手領旨:「陛下聖明!」

第44章 關奉使(2)

司察司的小太監們行色匆匆,私下裡,關寧的名字屢次被提及。

「若是知道關御筆奉命出使,那些朝臣怕是要跳腳了。」司察司的一位小太監低聲議論道。

「跳腳又能如何?關御筆是陛下親自提拔的人,他們說得再多,也不過是徒增笑柄。」另一人笑了笑,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

「但江南不比其他地方,水路難走,地方勢力又強,關御筆這趟怕是要費不少力氣。」

「她是陛下的人,自然有陛下的算計,我們做下屬的,只需盡力配合即可。」

這番話讓議論的紛紛點頭噤聲,畢竟關寧在後宮的那些時候,對他們這群人可都是極好的。

他們很多人都是受了關寧的教導之恩,在宮中本就是低人一等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去讀書識字,偏偏來了這麼一個大善人,不嫌棄他們還教導他們。聽說後宮裡的那些小宮女這些日子還偷偷燒香拜佛替關寧祈禱,他們巴不得希望關寧走出去呢。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繼續埋頭處理手中的事務。

天色剛剛泛亮,長安城的西市已然熱鬧起來。

街巷中的腳夫挑著糧擔來來往往,步履匆匆,太倉院司農寺的衙役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司農寺內,一群小吏圍著帳簿忙碌,調撥糧草的主簿皺眉看著桌案上的統計表,眼中透著焦慮。

「含嘉倉今年的存糧不多,江南賑災又急,邊境剛運走的二十萬石糧食,怎麼補齊?」主簿將帳簿摔在桌上,聲音略顯急躁。

一旁的老吏咳嗽了一聲,不緊不慢道:「削俸祿的聖旨下了半年,太倉積攢了一些餘糧,陛下剛下令從這裡調撥,湊一湊數便夠了。」

「太倉的糧草調撥手續繁瑣,耽誤了啟程時間怎麼辦?」主簿忍不住抱怨。

「皇上親自下旨,誰敢怠慢?」老吏笑了一聲。

「太倉將糧全都賑出去了,官員的俸祿怎辦?」一年輕小吏湊頭問道,「如是有哪個地方出現災情,這要如何是好?」

「慎言!」老吏嚴肅地撇了眼,「前幾天不是剛給官員發了祿米,這祿米啊,都是半年一發。再等上幾月等春稻收了,太倉就有糧了。」

小吏被凶地垂下了腦袋,還是規規矩矩地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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