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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寧收回視線,轉身回到客房,坐在桌前飲了一口熱茶,驅散心底的冷意。

該去吃早飯了。

趙懷書坐於桌前,整肅衣冠,靜靜地看著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見她神色凝肅,不由問道:「你昨日所說的東鄉村之事,可查出端倪了?」

關寧抬眸,語氣沉靜簡單地說出了她昨天的發現,朝廷賦稅沒有增加,可是東鄉村的人每年繳納的稅銀卻一日比一日重。村老年邁,只知交稅不知多出的那部分去了哪裡。

趙懷書的眉頭微蹙,輕聲道:「你懷疑……」

分水縣必然有些驚天大秘密。

關寧將茶盞放下,緩緩起身:「今日一查便知。」

一隊人馬悄然靠近分水縣縣衙,蹄聲清脆而輕巧,如碎玉落盤,李宏翻身下馬,目光沉穩,揮手示意隊伍分散。那些身著常服的屬吏、軍士,瞬間化作暗流,潛伏在縣衙四周,靜待命令。

***

朝陽初升,金光灑落分水縣城。

街道上行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商販剛剛擺出攤位,熱氣騰騰的早點攤前已有人駐足。縣衙大門外,兩名衙役正打著哈欠,見一行人步入,連忙站直身子,躬身相迎。

分水縣縣令已早早等候在大堂,他身著官服,神色如常,見關寧二人進門,立即笑著拱手迎上:「大人今日起得可真早。」

關寧步履穩健,未多寒暄,直言道:「有事要辦。」

縣令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微微僵硬,但仍維持著禮貌的姿態,試探著問道:「不知大人所為何事?」

「查帳。」關寧言簡意賅。

空氣仿佛瞬間凝滯。

「不知大人要查什麼帳?」縣令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手指在袖口下攥緊,額角滲出一層細汗。

「分水縣縣衙的帳。」

他沒有立刻應聲,而是遲疑片刻,旋即笑著拱手:「大人,帳目乃官府機密,若無上級指示……」

話音未落,關寧已然從袖中取出一枚金光燦然的令牌,輕輕拿在手中,置於他眼前。在桌案之上。

那是一枚象徵天子威嚴的令牌,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天子令牌——見此令牌如天子親臨!

分水縣縣令瞳孔一縮,瞬間臉色慘白,下一刻,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聲音微顫:「下官參見陛下!」

「下官有眼無珠,還請大人恕罪……」

關寧淡淡地看著他,語氣平靜無波:「取帳冊來。」

縣令的手指微微顫抖,抬眼偷偷看向身旁的書吏,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那書吏立刻會意,低著頭快步和縣令走向室內查找帳簿。

不多說只有縣令抱著幾本帳冊步伐急促地走出來。

趙懷書瞥了他一眼,眸色沉沉。

而關寧卻只是輕輕抬眸,看著分水縣縣令,唇角微微揚起。

她知道,縣令派人出去報信了。

但他的人,永遠也走不出分水縣。

李宏圍住縣衙。

孫禮看住分水縣。

大堂內,寂靜無聲。

不多時,一箱箱帳簿被抬入堂中,厚重的冊頁摞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數字鋪展開來。

關寧在主座坐下,翻開第一頁,目光如刀般掃過帳目。筆跡清晰,數額井然,年份、數額、去向,一筆一划,寫得規整無比,甚至連銀兩去向都一一記錄得當。

可她眉頭卻微微皺起。

帳冊,太整齊了。

她將幾冊帳簿攤開對比,一頁頁翻過,指腹在紙上緩緩滑動,眼底的冷意愈發濃重。

這帳冊上,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這一刻,關寧心中已然有數。

正是這「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所有的稅額,與朝廷批覆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出入。這份帳目,被人特意整理過……太乾淨了。

或者說這帳冊,假的太過刻意。

就在此時,悄然來到趙懷書身側,低聲道:「人,已經抓住了。」

趙懷書微微頷首,未曾言語,只是看向關寧。

關寧手中的筆在帳簿上一頓,抬眼看向侍衛,唇角微勾:「很好。」

她緩緩起身,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縣令身上,聲音不疾不徐:「看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縣令的臉色慘白,身形微微顫抖,冷汗已浸濕後背,雙唇發顫,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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