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要助力嚴秋雙拿到船印的原因之一,只有拿到船印才可以接觸到那群登記之人。
嚴秋雙知道她指的是魏翰所說的賑災銀兩沉入水中的事。
「正在查。」嚴秋雙答道,「明日便可得結果。」
關寧輕輕「嗯」了一聲,神色平靜,夜風拂過衣袖,她緩緩道:「這一步棋若走穩,後面……便好下了。」
她語氣平靜,「此事必須謹慎。」
嚴秋雙抬眸,看著她的側影,沉聲道:「大人放心。」
關寧語氣微微一頓,神色鄭重:「若記錄無誤,杜彪,便到頭了。」
她收回目光,緩緩開口:「秋雙,你能到拿到船印若這一事做得很好!。」
嚴秋雙微微一笑,目光沉穩:「承恩大人助力。」
夜風拂過,河面波光粼粼,遠處的燈火在水中映出細碎的影子,像是一盤未完的棋局,點點棋子正緩緩落下。
第65章 江南西道(5)
宣州府衙的書房內,案上攤開的帳簿整整齊齊,薄紙微微泛黃,字跡端正如舊,仿佛這些日子以來的翻查與質問從未留下半點痕跡。
關寧緩緩合上最後一本帳冊。
無用。
她本也不指望能從這些帳冊里查出什麼——宣州和湖州的運作,絕不會在帳面上留下破綻。
此處運作之細密,漏洞早已被補得嚴絲合縫,帳冊里的每一筆銀錢都有理有據,甚至連調撥路線、支出細目都寫得滴水不漏。
關寧垂眸輕笑,眸底卻浮起一絲寒意。
杜彪和那位未曾謀面的湖州刺史都是個謹慎的人,也是個聰明人。
她與杜彪虛與委蛇這些日子,對方表面上仍是謙恭有禮,一副將她奉為上賓的模樣,實際上卻並未露出半點破綻。
他的態度不冷不熱,既不會與她交惡,也不會讓她抓到什麼把柄。
帳查了幾日,杜彪愈發放心,待她的態度也漸漸和氣了起來,仿佛她真的只是來宣州督辦賑災一般。
日子在這樣的試探和對峙中悄然流逝。
賑災一事已近尾聲。
糧食發放、安置災民、修繕房屋……各項事務都已進入收尾階段,而關寧此行最重要的事情,卻始終未能查清。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從魏翰被押往京城至今,已過十日,若按腳程再過幾日,魏翰便會進入長安城。
她必須在那之前查出宣州和湖州如何運作,如何吞銀,如何將假帳做得天衣無縫。
否則,一旦魏翰入京,朝中便會有人施壓,屆時聖上若問起成果,她仍無實證,那些人便能堂而皇之地反咬一口,說她大張旗鼓來宣州,卻查不出半點問題……
關寧垂眸,眼神微冷。
她繼續耽擱不得了。
***
第二日,忽有消息傳來。
江南西道按察使李經彥,在象山剿滅倭寇後,便要來宣州。
消息傳來的時候,關寧心頭微動。
轉機來了!
第三日,江南西道按察使李經彥,抵達宣州。
宣州府衙大門前,鼓樂迎賓,杜彪親自率眾官員列隊相迎,宴席早早擺好。
李經彥,五十有餘,朝中左相李衡門生,身居江南西道按察使之位,負責監察江南事務,平日行事嚴謹,為人公正,是一個為民為國的幹事之人。
此時,他象山剿倭剛剛告捷,便特意入宣州,見奉使、賑災使。
宴席上,杜彪一改往日作風,滿臉笑意,殷勤款待。
他自然知道李經彥的身份,也清楚對方性格剛直,不易收買。
但恰恰他們都是左相的人——只需按規矩辦事,面上不露破綻,便可安然無恙。
眼下,他已經熬過了關寧查帳的那一關,眼看賑災之事將盡,奉使也無甚收穫,他便知此劫將過。
他今日的態度,便是坦坦蕩蕩的。
杜彪以為他已經安全了。
而關寧坐在宴席一側,握著茶盞,眸光微垂,似笑非笑。
***
宴席上,金樽玉盞,菜餚精美,席間氣氛熱烈。
李經彥落座後,先是起身,執酒敬天子之恩:「陛下垂憐江南,派奉使、賑災使親自前來,恩澤深厚,臣等銘感五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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