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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是那滿宮金玉中的一員,曾是被冠以「賢妃」之名的女子。

可今時今日,她以莫雲華之名,走上了屬於她的戰場。

天子已允,天下可行。

她是將軍,她是女子,她是大康子民。

她亦是她自己。

***

朝會時分,秋陽正好,含元殿內卻一片肅穆。

這是莫雲華出征劍南之後的第十六日。

連日來邊疆無事,朝中卻風聲暗涌,幾樁政務遞來,皆不甚緊要。

正當眾人以為今日又是平淡一朝時,左相李衡忽然自列而出,手執奏疏,俯身跪地。

「老臣年邁多病,精力日衰,自請乞骸骨,退歸田園。」

此言一出,群臣震然。

四十餘載風雨朝堂,一代權臣、禮法之宗、定策之元勛,竟再一次乞骸骨。

李衡曾提及辭相,前兩次都被駁回,理由是「朝綱未穩,需國柱維持」。

而這一次,他沒有再以「政務繁重,尚需勞力」作遮掩,反倒是在大局趨穩、改革初定之際主動請退,姿態既決絕又從容,仿佛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起身朗聲而陳:

「大康禮興樂盛,新政初定,賢良輩出。」

「而老臣年邁已高,常力不從心,實乃貽誤社稷。願陛下成臣告老還鄉之請。」

右相徐勉眉心驟皺,幾欲出聲,卻在看到皇帝神色未動的瞬間咽下了話。

殿中無人敢言。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皇帝的反應。

第89章 左相與右相(7)

慶安帝登基二十年,李衡之名,貫穿始終。

他是當年輔佐皇帝登基的股肱重臣,是朝廷律法的定盤星,也是無數大臣的依靠、門生的靠山。

他是輔佐了四代皇帝的肱骨重臣,他也是權傾朝野的左相。

若說右相徐勉掌控的是半壁實權,那麼李衡,則是那顆讓所有人「心裡有數」的定海神針。

誰也沒有想到——慶安帝竟沒有拒絕。

他看著李衡,神色平靜,眸光深處卻似藏著漫山風雨,只淡淡道:「李卿苦勞一生,是該歇息了。朕准了。」

只這一句,應得無比輕易。

徐勉的指尖下意識收緊。

他想說,李衡是這朝堂的平衡,是陛下治下的陽謀外衣。

如今放他歸山,天下局勢是否會太快失衡?

他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李衡的辭相,不是謀而不得,而是審時度勢之後的主動抽身。

此刻他跪地俯首,姿態謙卑,身影卻愈發沉重如山。

他知道自己要走了,也知道這一步走出,大康朝堂,將再無左相。

皇帝看著他,緩緩起身,舉步而下,將親手蓋印的退任詔書遞至御案前:「李卿之功,朕記一生。」

他沒有挽留,連表面的掙扎都沒有。

這一次,李衡是真要走了。

徐勉看得清,皇帝不是被動接受,而是主動放手。

慶安帝看著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

他這不是放棄對李衡的審判,而是收網。

這一刻,無聲的計劃勝過千言萬語。

滿朝文武,皆伏而不語。

李衡接過詔書,手指微顫,卻面不改色。

他從不貪權,亦從不畏退,只是如今一退。

他知,這朝堂就再不是他熟悉的模樣。

如果此時不退,那恐怕再也退不了了。

為了大康,為了李家,為了惠王,為了皇后,也為了他自己,他必須得走了。

慶安帝背著光站在御階之上,神情沉如山嶽。

他知李衡之功、之忠、之弊。

他敬這個老人,畏這個老人,但也恨這老人。

但他要的是一個全新的大康,一個能承接風雷的朝局,而不是被世家、權臣掌控的大康。

***

午後,陽光映入窗牖,靜照在宣政殿金絲楠木的案几上。

皇帝展開那封密折,熟悉的筆跡躍然紙上,是關寧的字。

「微臣至小禾村,見舊田廢水,土壤乾涸。訪村人,始知前歲以來,有以良換劣之事,官府調配之令下達時日與地圖相悖,良田盡落於良王舊部之手……」

「今日路遇齊銳,言下有所難言,卻悄聲示警微臣——充州城內,良王麾下設義倉、散藥糧,招攬流民百姓……」

皇帝的指節微微泛白。

關寧以她那雙不容忽視的眼睛,在泥濘土地間為他揭開了另一幅暗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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